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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否空着?”
掌柜忙回是空着,说完拿出一串钥匙引着东华向楼上走去。原来自从东华高中又在当日便被钦点为驸马后,掌柜这客栈便成了一处福地,掌柜也将东华一直住的那间房当作镇店之宝不再轻易给人住,怕坏了风水。
东华走进房内见摆设果然就与自己走时一模一样,缓缓走近床榻摸着床沿,想着自己就曾日日夜夜躺在这里想着心中之人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不留只字片语就悄无踪影。正摸着,一只纤细的手掌覆上自己的手,东华转头,迎上的正是当时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双如水的眼眸。东华拉着朝月走近书橱:“这是你走后添置好的。”
朝月看着这房内的一切恍如隔世:“你当初一定是对我痛恨至极,觉得我是跑出来捉弄了你一番就独自跑回去了。”
东华摇头:“当初我也觉得你并非如此不守信之人,只是之前你就算不想拆穿自己身份,走后也应该留下只字片语。”
朝月仍喊冤枉:“我明明留了,当日在宫中相见时不是就告诉你了?”
东华不依:“明明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明明就夹在《诗经》当中。”朝月说罢便去翻着那堆书。
“《诗经》?”东华也跟着搜寻着,忽见朝月停下,手中正拿起一本《诗经》,正想打开来书页里面飘然落下一方锦帕,东华俯身拾起这绣红精细的锦帕,双手展开一看,锦帕中央赫然并排写着八个娟秀工整的小楷:缘定三生,皇城內续。
东华痴痴望着这八字,心中如潮。
朝月却是心如止水,自己想要来这客栈,一是想要追昔,但更是想要亲口告诉东华两人自这客栈相逢开始直至今日的大明宫,一路几经辗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日,你怎能又撇下自己要领兵出征?可朝月万万没有想到这本书居然还在,这锦帕居然还安然夹在书里,看着当初自己含泪亲手写的八字留书,朝月脑中思前想后的句句话语竟然全部消失不见,心中的波澜也瞬时全都平静了下来,平静得就像无一丝涟漪的湖面。
东华望着锦帕拥朝月入怀,告诉她当初自己是如何在这不见了她的客栈中一夜一夜看着窗外的明月由亏转盈,后来又如何试图劝说自己这只是萍水相逢。东华不知道自己当初如果看见了这锦帕留书还敢不敢再继续动心,也不知道这锦帕是不是两人走到如今的关键一环。反正,也已经在一起了,曾经的一切就算重要,现在也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朝月望着那“缘定三生”四字,也许一切本就是注定了的,自己又何需多说,何必去惊扰今日的平静。看着天外已经到了晌午,朝月望向东华秋波流转:“难得出来,出去好好逛逛!”
二人行至楼下,东华找掌柜要了两顶伙计戴的斗笠,东华拿起一顶戴在头上,这出去还是要遮一遮。朝月看了却笑道:“明明看起来像个富家公子,现在却戴上个斗笠,分明是欲盖弥彰。”
百草却说:“师兄这样看起来倒是有些像个侠客,要是真去浪迹江湖说不定还能混个什么玉面郎君之类的称号。”
东华先将另一顶斗笠扣在朝月头上:“就先遮一遮你这花容月貌。”随即伸出手掌劈向百草:“你师兄我本来就是侠客!”
三日只剩下了半日,对于久居大明宫的四人来说又是如此与众不同的半日,便显得弥足珍贵起来,东华吵着先逛东市,逛完东市逛西市,逛完东西就拉着朝月看人家做面人,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涌动,汉人、湖人、羌人各色都有,人们压根不会留意这四人。逛至暮色渐起,朝月心中轻叹,总归还得回去,总不能还像当初一样使性子偏要多留一天,结果留了一天又一天,正心下怅然忽然听得耳畔传来一连串有趣的调调:“话说那紫微星君乃是天上云中王,地上主战神,刷刷两剑将那回纥王子的头发胡须剔去了一半,刚想举剑结果了这秃头王子却听得那回纥老汗王连忙告饶,因此啊因此,这别人要打上长则三五载短则一两年的仗,咱们这紫微星君一来一回才用了不到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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