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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已无法挣脱。
「听说你生了重病,让我看看。」乔玄冰温声说道,两指搭在他手腕,眉心微微一蹙,「怎的病得这么重?」
「与你……与你何干?」青阳的嗓音嘶哑,似乎挣扎已费了他太大力气,他不停地喘着气,惨白的脸颊上泛起病态的殷红。
玄冰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握住的手虽然已不复刚才的冰冷,但仍然没有正常人的体温。
他掀开被子,便要将他的手放入被子里,蓦然看到,被子下面他的身子不着寸缕,仍旧是四天前自己离开的样子。
原来那天起,他就已经病得起不了身,连中衣也没办法自行穿上。
乔玄冰虽觉得不可思议,但看他病成这样,却没调笑的心情,皱紧了眉头:「你多久没进食了?」
青阳闭着眼睛,脸也慢慢转过一旁,虽然没说话,但睫毛轻微颤动,似乎在强行克制内心的激烈震荡。
乔玄冰忽然有种奇怪的欲望,只想掀开被子将这男人压在床上狠狠疼爱一番,可惜他病成这样,恐怕连一次欢爱也承受不起。
「薛老板,你随我回乔府,我教中自有人可以治好你的病。不知你是否听过嫁衣神功?这原是出自我教中的一门神功,不管是多严重的伤势,都可以由神功大成者为之医治。」乔玄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慢慢说道。
青阳双眸紧闭,仿佛昏昏沉沉,听到嫁衣神功这几个字时,心中抽疼了一下,此时此刻,他已无力再做出更多的表示,脑海中渐渐混乱一团,迷迷糊糊地道:「你让我死了罢……玄冰……」
原以为此生再不与他重逢,谁知只过了三、四年,就先被他夺走怀胎十月的孩子,又被他逼到绝境,如今引起他的疑心,便如影随形,此心原就因他而跳动,此后自然再也不得安宁,真不如一死罢了。
他忽觉喉间一阵腥甜涌上,顷刻间便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时,似乎觉得身边有很多人来去,甚至还能依稀听到烈烈的撒娇哭闹。他想叫烈烈的名字,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似乎有些什么重重地压在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第八章
醒过来时,已是躺在乔府的客房里了。
窗子糊得极为严实,透出微白的光芒,想必是刚下过雪,也不知是早晨还是傍晚。他支撑着身体想下床,身边却一件厚衣裳也没有,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被子却盖得极厚,炕上也烧得暖烘烘的。
才掀开被子,就觉得一阵冷风袭来,他忍不住咳嗽,赤脚慢慢移到门边,门已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寒风凛冽,进门的是一个丫环,方十七、八岁年纪,手脚麻利地关了房门,便要搀扶他上床。
「薛老板要去哪里跟奴婢说一声便行,不要下床了。」
竟然是以前服侍过他的霓裳。当年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现在已长大成人,仍然在乔府中,没有出嫁。
看着霓裳恭恭敬敬的神色,回想起自己换了身份相貌,他怔忡了一下。
「薛老板想吃什么?」
「不必客气,我不饿。」
「教主说了,你是贵客,一定要招呼周到,不可怠慢。」
经由霓裳提醒,他才发现自己并非是吃不下,虽然仍觉得身体无力,五脏六腑如同撕扯一般疼痛,但已能勉强下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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