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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铁箭,莫名其妙的。
啐了一口血沫子,他再抬起头直视韩成,用沾满灰烬的手指揩净嘴角。然而,他的手也污秽不堪,没人知道这双手受过多少次伤,那些伤口又是如何痛苦地愈合,只看见指腹划过脸颊,在上面扯出一道红黑相杂的污迹。
陈铬喉咙被烟尘呛哑,干着嗓子说:“李星阑出城投降前,让你把自己藏起来的,还没被烧坏的‘真、印、玺’给他。他在城外把丝绢打开,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韩成被他看得后背发凉,额头冒汗,答:“是……是印玺,怕是宫人们一知半解,拿错了?”
说话时,他以眼神示意左右。
弓箭手们会意,朝他点点头,张弓搭箭将陈铬包围其中,箭尖对准了他的咽喉。
陈铬眉头紧皱,罕见地沉默思考,伸出一掌覆盖在自己小腹上,拇指与其余四指分开,摁在箭矢周围。另一手握住箭矢中部,轻轻扯了一下,即刻吐出一口鲜血,咳了两声,说:“李星阑让你们从王宫背后的这个侧门撤离,自己留在最后发动火攻。说好了成功以后,他也会从这个侧门逃生,让你的军队留在门外掩护他,你知道吗?”
韩成冷汗直流,双腿开始发抖,却强行稳住呼吸,答:“李先生机智过人神通广大,似乎、似乎早就出来了,难道还未曾?这可是我糊……”
横阳君说着话,手掌在半空中虚虚一挥,示意弓箭手放箭。
然而,李星阑白衣白马孤身出城,英姿飒沓勇气过人,那是新郑军民此生所见最为潇洒的一幕。这周围的弓箭手,都将陈铬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中,一时间,一根紧绷的弓弦竟不知该松或是该放。
“咻——!”
就在众人游移不定之时,陈铬猛然发力,一把将自己小腹中插着的箭矢拔出,毫无征兆,鲜血飞落如雨。而后,他愤恨地用力一甩,那铁箭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几乎是立马就穿过了横阳君的靴尖,箭身没入地面,只余一截短短的尾羽露出。
韩成面色煞白,惊恐地盯着陈铬的小腹,血水快速流动,皮肉骨骼瞬间愈合,再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呼喊:“你、你你……妖,你是妖!”
陈铬向前迈了一步,眼神几乎要将韩成刺穿,问:“李星阑很聪明对吧?连问也不用问,就知道了新郑宫闱里,许许多多的秘密。”
韩成见状立即向后退去,然而靴子却被牢牢钉在地上,最终左脚硬生生被他从长靴里扯了出来,整个人由于惯性一屁股跌坐在地,模样无比狼狈。
陈铬又向前迈了一步,声音带笑,眼神冰冷,斩钉截铁道:“你一开始就想害他,因为你通敌卖国,不想他解开新郑之围!你向外求援,不过是为了争取跟秦国谈价的筹码!”
侍卫们抬起弓箭,陈铬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又走了一步,说:“现在秦兵在火海里面出不来,丧尸又失去了控制,你他……你就尴尬了。没头没脑杀了我,又有什么用?”
韩成咬着牙,道:“成之所作所为,绝无一件是为着一己私利。”
侍卫们始终没法昧着良心,对陈铬放箭,然而横阳君安危却系于自己手中箭,左思右想,只有在陈铬的脚下射出一排铁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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