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仿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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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就这么一句话,把个刘清源弄得一愣,随即抬起头盯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周宣再清清楚楚的说道,“我说您那三件瓷器没有一件是明官窖的!”

刘清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木架子边。

傅盈吓了一跳,紧张的望着他,却见刘清源沉声道:“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说它就不是了?”

周宣把摆在第一个位置的青花云龙纹寿字瓶拿起来,在刘清源面前慢慢转了一个圈子,然后说道:“您瞧,青花陶瓷最鼎盛时期当数宣德吧,宣德青花以胎土精细,釉汁均净,造型工整,凝重浑厚,胎质细腻,多细砂底,器形多样,青花浓艳,纹样优美而著称。琢器接口少见,胎体厚重坚致,但您老瞧瞧这个瓶。”

周宣把瓶子捧到灯光无遮挡处,又道:“您看这瓶子,胎体有些薄,瓶底砂略粗,还有就是,宣德年间,青花的色料多是用进口的苏泥勃青料,用国产料的稍次,宣德青花自然晕散,形成浓重的凝聚结晶斑,深入胎骨,您看这青花色彩虽然鲜艳,但明显便如是涂在表层一般,与色泽深入胎骨的宣德青花区别颇大,第三。”

周宣又把瓶子的底倒转过来,指着底部的那个印记道:“宣德彩瓷署有年款,一般为六字楷书款,也有四个字的,书写的位置不定,楷书写‘德’字无‘心’上一横,篆书写‘德’字,‘心’上都有一横,您老瞧瞧,这个‘宣德年制’四字楷书中的这个‘德’字,心上面是有一横的,按理说,不是应该没有这一横吗?”

傅盈有些发怔,临时抱一下佛脚,却没料到周宣真的是说得头头是道,就是不知道说的是真还是假。

她当然不知道,周宣这几天苦读书籍,当年上学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偏又恰好是看到青花瓷这一栏,就这几点,差不多都把他的老底都倒光了,若是要再被补充一下,可就会有露出原形的危险。

周宣把这件瓶子放回架子上,又把那釉红菊花纹碗拿下来,翻转过来,碗底上却又是“大明成化年制”的款识,又道:“您老又看这菊花纹碗的款识是明成化年的,‘大’字尖圆头高,‘成’字撇硬直到腰,‘制’字上大下小,‘衣’字一横不越刀。”

周宣把碗又放回木架,捧起最后那件釉红云龙纹双耳瓶,倒过底部说道:“您又瞧这件,这款识上却是‘大明隆庆年制’,却不知隆庆年的款识一般都会是‘大明隆庆年造’,而不是制,所以说,我认为这三件都不是明朝瓷器。”

刘清源眼一亮,拍了拍周宣的肩膀,呵呵笑道:“小老弟,不错不错,像你这个年纪的人还能把瓷器钻研得这么透澈的已经几近于无了,唉,后继无人,不过,你既瞧出不是明朝瓷器,可否又能看出是哪个年代的产品?”

这事儿在刘清源看起来那是更加难得多的事,但对周宣来说,却又是最简单的事儿了。

刘清源本是随便找这几件赝品为难一下傅盈,这些明青花瓷的常识只要是行业内的一般老手都懂,但拿到行外人就是学问了,能说得出来这些只能是让刘清源有些意外,却不是过份惊讶,但能识别出赝品的来历和年份,那可就是大学问了,便是极高深的专家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打眼失手在行内对于所有人来说,那都是常事,阴沟里翻了船的事儿并不少见。

当然,刘清源也是被周宣说得勾引起兴致来,倒不是要成心难为他,傅盈这丫头的事儿,他又哪能不办?

周宣笑了笑,这回是连瓶碗都不用再拿下来做样子了,说道:“那件云龙纹寿字瓶是清乾隆十年,釉红菊花碗却是明万历年的私窖制,虽是赝品,却还算得上是有几分价值的东西,最后那件云龙双耳瓶呢,呵呵……”说到这里,周宣笑了笑。

刘清源抚了抚下巴的胡须,眨巴了一下眼睛问:“这一件,又是什么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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