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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搬去书房罢。”不等佟玖说话,济兰扬声对外面道“虹筱,进来将你主子的东西拣拣,搬出去。”
佟玖见济兰这般决绝,自己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她更心生厌恶。于是,只得耷拉着脑袋到炕上抱起布老虎,看了看别着头不看自己的济兰,默默的往书房去了。
晚些,虹筱安顿好了,过来正房回话。
“坐吧。”济兰依旧倚着暖墙坐在炕头儿,炕桌和炕上不知何时堆放起零零总总的账本,这样没了佟玖被褥的炕上,倒也显不出那么空荡。
虹筱看济兰神色淡淡的,走过去坐到炕沿儿边。
“十里亭的事,我只是单听了小米方才回来时回我的那几句。既然你来了,便也说说吧。”济兰拿过几上的茶盏,埋头看茶道“她跟那个木云,今个儿到底怎么回事。”
虹筱看到济兰提到木云时,紧皱的眉头,虽是隐约的挡在了杯盖后,却也能从她言语间的那一顿,听出些烦躁的端倪来。
“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俩人在坟前碰着了,九哥儿乱了心神罢了。”虹筱叹气,道“说来表小姐不过比九哥儿长出半岁,她今个儿在关家的处境,都是夫人你昔日经过的。看着——的确让人心疼。”
“我看她后颈上挂了几道通红的印子,是你拿鞭子抽了她,她方回来的?”济兰放下茶碗,深深的看着虹筱,问道。
“我打了她,并不是因着她不回来。”虹筱望上济兰,坦率的道“因为我晓得,今个儿,就算我不扯她回来,她自己早晚也都是要回来的。无论以前她跟表小姐是什么样,可她对夫人你的情义,是真的。”
虹筱又道“我打她,是心急。是怕她们这样,被路上哪个存了祸心的传了出去。博穆尔这样的死了,关家本就生生的憋着口气不晓得要跟哪个撒呢。我可不想九哥儿为谁,再进一趟宗人府。那份子担惊受怕,我自己也经不起了。”
听到宗人府,济兰稍稍怔忪了下,收回与虹筱对视的眼,不再说话。
虹筱看她不欲再谈,便起身道“夫人,九哥儿呢,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个仁弱的性子,这原不是单单的对表小姐才这般。反正人我是给你带回来了,你若一味的这般推她出去,那我这个下人,就更没什么法子了。”
说完微微一福,转身出去了。
而济兰这边,脑中却还一直沉浸在当日佟玖跟自己在宗人府过堂时的景象。
耳边萦绕起佟玖那句“管它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先前我又不曾去过。想着你在里面,心里却也没怕过。就算真脱层皮,也是脱我的,反正我已然这般的糙了。”
纵是千般万般的怒气,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再说佟玖,郁郁寡欢的进了书房,虹筱沉着一张跟济兰似的脸,铺了铺床,转身就出去了。佟玖将布老虎放到床头,看着冷冷清清的书房。听着窗外府上的小厮们挂灯笼的嘈杂声,心里跟着乱糟糟的,愁云不开。
摘下头上的暖帽,辫子来回的一蹭,方觉出后颈上火辣辣的疼来。拿出面铜镜在身后,别别扭扭的又照不到,也不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了,泄气的将镜子丢到案上,叹了口气。
呆呆坐了一刻,有人通传说达古拉过来了。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明个儿就年三十了,苏勒他们不学马了,他便没了意思。
“这是我新酿的马奶酒,等不到白节了,咱们先喝了它。”前些日子府上的母马产了驹,达古拉酿了马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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