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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那一夜没有睡觉。从苏念澜的母亲想到了楚非愚,又从自己和苏念澜的关系想到了工作问题,她想了很多很多,每一件事都没有头绪。到最后沈冰已经认定,自己只是出于工作的目的才和苏念澜保持关系,也就是说,她在变相地利用苏念澜。现在她愿意正视并且改正这个问题了。
如楚非愚要求的那样,沈冰开始远离苏念澜。对楚非愚的解释也很简单,她怕青木峻发现什么端倪,所以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最好。
沈冰做了一个让她后悔终生的决定——她把密道封住了。当初苏念澜设计密道的时候留了两个出口,只有出口同时开放的时候才能联络。现在沈冰堵住了自己这一方的,苏念澜即使可以从那头过来也是没办法进来的。她并非没有考虑过特殊情况,可是情况再特殊,还能有现在的状态特殊吗?再说,苏念澜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如果有人真的冷落了她,她大概是再也不会理会对方的。
想通了这一点,沈冰继续和敌人斗智斗勇去了。
沈冰不知道,苏念澜所住的那条街每晚都听到有人在唱歌。阴寒天,战乱夜,好似有人夜夜哀鸣。陈旧的留声机断断续续,窗外人只听到冷清的琴声和哀怨的诉说。
さくら
さくら
野山(のやま)も里(さと)も
见渡(みわた)すかぎり
霞(かすみ)か云(くも)か
朝日(あさひ)に匂(にお)う
さくらさくら
花盛(はなざか)り
さくらさくら
弥生(やよい)の空(そら)は
见渡すかぎり
霞か云か
匂いぞ出(い)ずる
いざやいざや
见(み)にゆか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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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是小半年,沈冰再次见到苏念澜,是在楚继的葬礼上。那天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雨水长久不停,浸湿了肩膀。苏念澜穿了一身黑衣,裙子拖沓在雨水里,白色的花别在胸前,印着苍黄的脸,像是小时候吃过的那种暧黄色奶酪。她把头发盘起来,偶尔去理额角的碎发,露出了左腕上戴着的一串白色珠子,串了两三层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繁复琐碎。
楚非愚也在。有他在,整个葬礼都是安静沉默的,大家来了鞠躬,说几句客套话,有几个昔日的老战友哭的很伤心,楚非愚都一一礼貌的回了。沈冰站在一旁看着,他对日本人的回应虽然疏离,但是很周到,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楚非愚是没有时间回应沈冰的。他有点累,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这来来往往的前来吊唁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悲痛,他们布满了细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茫然。楚非愚想抽根烟,场合却不合适。他一扭头,看到苏念澜靠在柱子上,懒懒地划开火柴盒,然后做了他最想做的那件事。
“你去看看她吧。”楚非愚看着沈冰说,“你们,也很久没见面了吧?”
沈冰在那一刻是不知所措的。她想推脱,只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想了一下,她还是对楚非愚说道,“等会儿吧,我看你挺累,我还可以帮帮你。”
楚非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苏念澜一眼。感知到他的目光,苏念澜把视线转向楚非愚的方向。看到了沈冰,她抽烟的手顿了顿。然后很快,她抽光了剩下的烟,把烟头丢在雨水中,转身离开了。
沈冰跟着她的背影走出来,雨落在脸上,很细微的疼痛,还夹杂着触碰到皮肤的温热。凉凉的,像极了那天她落在她眉间的那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中文翻译:
樱花啊,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无际是樱花。
如霞似云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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