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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小厮带着一身雪花从门外冲将进来,火急火燎的趴在李修齐脚边,尖声道:“大人,大人不好了。”

这一句不好了,让李修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李修齐用手扶住座椅扶手上那只小小的木球,问道:“别急,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厮尖声答道:“出事了,出大事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薨了。”

“什么?!”李修齐惊呼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小厮道:“算时间是昨天半夜,但今天早上才发现的,说是安王殿下发现的,等太医来的时候……”小厮摸了摸眼泪,道:“人都凉了。”

远在清州国的冯文康从床上起来,南部就算是冬日天气还是暖和极了,只是早上吹得风有些凉,他便给自己中衣外面披上一件外套,没将手伸到袖子里,就这么悠闲的度到窗边。

这窗户外面有鸟扇动翅膀在窗户纸上扑腾的声音,这声音他很熟悉,应该是他在京城里的朋友又给他写信了。

按理说,他是宇晋国出访的使者,所有信件都是要经一遍清州国官员手的。但他这个朋友有些奇怪,用自己养的信鸽送信,还在每封信的后面再三强调,这信看完一定要烧了。

冯文康以为自己是明白的,他觉得这样做是为了保密,可能他的朋友会给他传什么不可让第二人知道的消息,但是每次他神神秘秘的打开那信鸽腿上缠着的小纸条,却发现那上面记的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到底什么事儿算小,什么事儿算大,这其实是很难界定的。和国家大事相比,这信上记的真的是无足轻重,但对冯文康自己来说,这些事儿是天大的事儿。

信上会告诉他他母亲身体怎么样了,他的妻子怎么样了,他家里的两个小家伙又怎么样了,他走的时候,走得一点都不安心,但现在他放心了,因为京城里有一个朋友,会给他写信,告诉他他的家中的情况。他无比信任这个朋友,而他为了朋友,可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冯文康打开窗户,把那只信鸽给抓进来,揭开腿上系着的小竹筒,展开里面三指粗的条子。条子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冯文康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次又有什么好消息呢?

但他嘴角的轻笑在看到那条子上的字时陡然凝固,好像这张纸带来了京城寒冬的冰冷,将这南部一室的温暖冻住。这条子上说:“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所虑者出师无名,难以号令天下。”冯文康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读书人,这条子上的意思他非常清楚,就是要他死。

冯文康在原地站了半晌,将那小小的纸条,攥在手心里。他将那凸着眼睛的鸽子抱起来往天上一扔,看着那小鸽子拍打着翅膀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点。

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燃了一根蜡烛,将那条子给烧了,那条子上的字迹一点点被火光吃掉,最后变成一把碳色的灰烬。可他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于是冯文康倒了一杯冰凉的茶水,将那把灰烬倒进水里从喉咙咽了下去。

清州国最不缺的就是奇奇怪怪的草药,冯文康从门外墙下肆意长着的草堆里掐了半枝乌头草,回房吞了下去。

五日后,宇晋国使者暴毙的消息传进了京城。

当李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一座尼姑庵里。尼姑庵在京城郊外半高不高的小山的山坡上,里面的尼姑不多,只有十来人,可能是因为日日吃素拜佛的缘故,这里面的女子长得都十分周正,眉是眉,眼是眼,滚圆的额头被僧帽包着,两手合十,和颜悦色的。

李玄盘腿坐在一面红木桌案前,长叹口气,道:“姐,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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