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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方面整理立正,收拾过后又是一派人模狗样。

他在那边穿衣服,我在这边扶着墙试着站起来。跪的时间有些长,腿脚发麻,腿间更是一片狼藉,偏生手头还没有破布啥的能擦擦,只好先拿手将就将就,弯下腰随意一抹,就搞了满手刘国卿无法成行的儿孙。

见我站起来对着沾满手掌的白稠状物发呆,他过来扶着,也看了一眼,然后不大好意思了。

我哼了一声,问道:“有没有手绢?”

“……那是小姑娘的玩意儿。”

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糊他一脸,不过心中也知晓此举无济于事,反而有辱斯文,便干脆反手抹在了肮脏的墙壁上。

他低下头看了看,蹲下来帮我清理,套上裤子:“要上药的,感染就糟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小声嘟囔一句。疼是疼,但清醒过来后也不是不能忍耐,“我这波凌盖要是碎了,我就把你那两条腿卸了安我这上。”

他“嗯”了一声:“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自个儿卸。”

我还不至于为他这点真话感动涕零。头发散乱的可以,发根更是汗津津的,收拾得当后伸手欲去拉开门,刚开个缝又被刘国卿强硬地推上了。我有些恼怒地回头,下一秒被他按在门上吻住。

吻得干脆利落,没有缠缠绵绵,是我喜欢的风格。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该好好商量商量关于我们的事了。”

“我们?”冷笑一声,嘲弄道,“你不是说我们不应该吗?”

他抿起嘴唇,牙齿向后错,说不出是懊恼还是隐忍:“到时候再说应不应该。”

“到时候?什么时候?”我也开始上火了,火苗蹿腾地直烧心,“一切都结束?一切指的是啥?等一百年之后咱们都死了化成灰的结束?去阴曹地府谈应不应该?”

太可笑了。

“我说的是等战争结束,”他说,“若是咱俩有谁没捱过去,上了奈何桥也得在桥墩子上等着!不许先走!”

我“哈”地笑出声:“刘国卿,你说啥?”夸张地掏了掏耳朵来增强语气色彩,“你指望老子死了还他妈等你?”我说,“实话告诉你,咱俩就这辈子了,下辈子我要认识陌生的人,过另外的人生,那里面没有你,没有这辈子过来参合过一脚的人,谁都没有!”

这辈子活得够窝囊够憋屈够恶心了,还指望期限可以延伸到下一世?简直是无稽之谈!以为老子成天闲着,除了谈情说爱啥事儿没有吗?男人心里都有英雄情结,且此刻正在当时,管他乱世出英雄还是枭雄,能在此糊涂粥里熬过几番,历经浮沉,方不枉此生。

皆言大国小我难以取舍,要我看再容易不过!心胸大的为家国,心思小的为自我,我早已登上了前者的轮船,如今已是四目茫茫海浪滔天回不了头,刘国卿若是怨,只能怨他晚到了一步,亦或,他也早登上了另外的一艘船,我们的交集,不过是两艘终点相同的船交汇在同一片海域。

至于接下来是同舟共济还是狂风暴雨,根本不是我们两个小小船员能够摆布的。

他必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说等“一切”结束之后。只是终点的前方究竟是陆地还是海洋,尚属未知。

刘国卿无法反驳。他慢慢松开了紧扣着我肩胛的手,然后挺直了身体,神色晦暗不明。

我最推崇的诗人是弗罗斯特,他的诗大多含蓄内敛,很符合东方的情调。

他说:somesaytheworldwillendinfire,somesayinib.fromi&astedofdesire,iholdwiththosewhofavor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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