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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1月,最后一批国民党军队完成转移。两岸开始了长达近四十年的封锁期。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开放结局的,到此可以止步啦~

至于he\be两版结局,会以番外的形式呈现^^

啊......一转眼,这文历时三年,终于迎来了完结的一天哈哈哈哈!

潜水的小天使们是时候露头喘口气儿了吧~^^

☆、依宁番外·一如过客

我是依宁。依依不舍的依,本固邦宁的宁。

1987年4月,文\\革结束后的第十一个年头,大陆民间组织了一场“大陆─台湾寻亲活动”。我们一行已从台湾归来,每个人都带着各家各户的欢喜或哀愁。

但欢喜或哀愁的程度都是淡淡的,如同冬季清晨稀薄缭绕的雾气,深陷其中,片刻却又无踪。

时光是所有事物的坟墓,曾经激烈的情感,即使深植于血脉骨髓,也会在生命的传承中逐渐淡去,就像雾气。

儿时的记忆鲜明而模糊,似乎每日都漫长得如蜿蜒而去的铁路看不到尽头,可仔细回想时,只有某时某刻的一点,会掸去尘土般莫名清晰。

我带回了一张父亲的照片。照片年代久远,已然泛黄,父亲眉眼模糊,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微蹙的眉心传来的亲切。他坐在曾经只有我能够随意进出的书房的椅子上,从照片中看着我。而拿着相机拍下这一幕的人是谁,我也心知肚明。

原来我的记忆还未消歇。

从台湾回来后,我去给刘叔叔扫了墓,带着刘恒曦给的照片。这墓是空的,里面只放了几件他穿过的衣服;那墓也很简朴,说白了就是个土包。

解放后的中国疯了,连带着他也疯了,因为上头说他是特\务,说他叛党,因为他曾经和我爸这个跑去台湾的国民党有密切关系,所以他叛党了,应给他严厉的处分。

可是在某一天的清晨,他消失了。有人说听到了半夜在东陵,他投湖自杀的声音。尸体捞了几天没捞上来,估计是被水里的鱼给吃没了。

东陵只有一处湖,叫东湖。后来又改名叫龙潭,还立了一块大石头,上面用鲜红的行书写着更改后的名字。

这湖挺好看的,没事儿我就来湖边转转,享受生活。

终于等到中国的疯病好了,拨乱反正,给好些人平反。挨到平反的人很少,大都死了,刘叔叔这种不知生死的,也给算死了。

但墓还是个土包,没啥变化。

我躲着守陵人,在土包旁边挖了个小坑。我不年轻了,却做着偷偷摸摸的事儿,真不嫌臊得慌。

于是快手快脚地把照片浅浅地埋了,扑落掉满身土,转身还是受人敬仰的依大夫。

我是独自来的,骑个自行车晃晃悠悠,一天便过去了。晚上回家吃过晚饭,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我也不说,只因着我也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入了夜,也睡不大着。外面的月光很亮,便推门出去,颇有些“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的意思。不过我很可怜,念无与为乐者,也寻不到张怀民。

幼时这般时候,也是有月亮,也是这般亮。这话说得奇怪,好似从前没有过月亮似的。是因为从前要看的、想看的太多了,只顾着低头,就忽视了天上的月亮吧。

北市场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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