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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赴任了。”
但是谢霖倒是没问春香背着包袱要去哪儿,也并不奇怪她要走。既然谢霖不问,春香自然也不会主动说,就是他问了,她都不一定会说实话。
但是这种谢霖肯定知道她要去哪儿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
往绍乡府的路刚巧要路过那一条二十里的桃花道,这个时节,正是桃花开的最烂漫的时候。
春香背着包袱,和谢霖一路无话,并排走在前头,谷雨牵着两匹马走在后头。因为气氛太过安静,春香慢慢地就走到谢霖后面,打算跟谷雨聊几句。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谷雨的脑海浮现的是刚刚那个身手矫健的人影。
他是不是要把他家大人是跳窗出来的如实相告啊?
春香没听见谷雨回答,倒也自问自答接上了,“哦你们会武。”然后压低声音又问,“那他是为什么总穿青色的衣衫啊?”
谷雨快哭了,能不能问些他能回答的问题啊,少夫人。
春香见谷雨不答,自顾自猜了起来,“今年城里流行?”
前方传来一个声音,“习惯。”
春香走快几步,又到了谢霖身边。“什么?”
“青色旗是军旗,战死的将士都会裹上青色旗,”谢霖谈起来倒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在西北呆了几年,渐渐就只能穿得了青色的衣衫。”
谈的人说得平静,而听的人心里沉重非常。她从来都听说的是谢霖谢大人如何神勇,只是青山埋骨、马革裹尸,哪一场战役不是尸骸遍地,血流成河,所谓神勇不过是一日复一日盼不到头的忍耐和拼杀罢了。
一时再无人开口。
过了一会倒是谢霖开了口,“两边的桃花倒是开得不错。你爹曾玩笑说要做桃花仙,最后倒也算如了愿。”
“是啊,我爹最爱这一片桃花。”只是花常有而人不再,“他在这里过得自在快活,只是想我娘得紧,怕她等急就先去寻她了。”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难得安贫人。
“老师心中有大义。”这是春香第一次听谢霖称她爹为老师,谢霖看出春香的疑惑,“你爹隐居后就不再让我称他为师了,说‘避世不出,愧为人师’。”
气候一暖,天就亮的更早了,三人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是昏昏暗暗,而此时已是晨光熹微,山间也升起了依稀的山雾,笼着灼灼的桃花,美的不像人间。
再有一会儿,太阳就该起来了。
只是这二十里的路还有很长。
春香不咸不淡地和谢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昨日的彩礼和嫁娶之事。
晨光是乍起的,一瞬间,金黄的光束就破云开雾照在了山道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谢霖停了下来,侧头对身边的春香说:“就送到这里吧,你也该回去赶路了。”
春香下意识说好,可转头一想,去临安的路确实是另一边,只是谢霖怎知我与他不是同一方向?
耳边忽然又听见谢霖说,“此去临安,万事小心。我已安排几个差使的家护卫、丫鬟等在驿馆,他们身上都带着银票,你带上他们,跟在身边。”
谢霖果然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啊,“你是如何知晓的?我爹告诉你的?”
谢霖望着她,淡淡一笑,“你呀,从来不是能藏住事情的人。”谢霖见春香眨了眨眼睛,笑得更开了,“这几日你领我四处走,话里话外都透着离愁。正是播种的时节,你却连田里都不去了。还有,现在正是回应家的时候,你就是不走,我也会派人送你去。“
“什么叫做‘正是回应家的时候’?”春香纳闷了。
“这些年皇上与我始终在找一个机会三皇子一党一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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