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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沉默地吃起早饭,没一会,胡嬷嬷匆匆进门,急问秦婠的丫头:“我那箩筐豆芽呢?”

小丫头说:“豆芽儿?放夫人屋里的?”

“对对。”胡嬷嬷找得急,闻言大喜。

“那儿呢。”小丫头指指饭桌,“夫人早上看到了说要吃豆芽煎饼,让人拿去厨房给煎了。”

胡嬷嬷先是一愣,而后忽然嚎起——“我的夫人啊,那是奴婢给你求子用的种生!”

夫妻两错愕地抬头,嘴里各自咬着半口煎饼。

七夕的老风俗,七夕前发一盆子豆芽儿,用红蓝丝绳扎成一束,是为种生,胡嬷嬷早早准备了要给她求生用的,被夫妻两几口咬没了。

豆芽嘎嘣脆,沈浩初觉得自己咬断了好多子孙……

☆、醒来

霍锦骁昏昏沉沉,身体中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她在梦里连举手都困难。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出路,她像漂在海面上,浮浮沉沉,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一会又觉得窒息。

迷迷糊糊间,她总觉得身边有人来来去去,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费力去听,却仍听不清晰,那声音很悲伤,搅得她的心也跟着难过,她便越发着急,想要这人大点声,也想要这人别哭。

一张嘴,却是沙哑不成语的声音,像被火灼般过。

意识归来,身体如同被碾过般,没有一处不痛,胸前的伤口更是疼得她喘不过气,可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眼勉强睁开条缝。

屋里马灯的光芒昏黄,她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除了疼之外,身上还一阵阵打着寒战,冷意像从骨头里透出来,她破碎的声音便只能呓语:“冷。”

魏东辞正守在床边,给她一遍遍敷额头,闻言扔下帕子坐到床沿,探手摸她的额头。

额头火一样烫。

她虽是醒了,意识还是模糊,身体打着颤,不是冷就是疼,一张寡白的脸毫无生气,叫魏东辞急得发疯,可偏偏所有人都能疯,唯独他不可以。

他得逼着自己冷静,就像先前逼着自己拈针替她缝合伤口,逼着自己替她上药包扎,可缝好包妥,她这关却仍旧没过,夜晚还没完全过去,她就已经烧起。

船上没有好药,他带的药也不够,霍锦骁这症状压不下去,越发严重。

他挑开她松松的衣襟察看,才包扎没多久的绷带已又被血染红一片,绷带周围的皮肤已经发红肿起,想来伤口必也红肿,若不能尽快回到岸上换药,她性命堪忧。

“小梨儿……”魏东辞抚过她脸颊,最后紧紧握住她的手。

心如火焚,他只恨不能代为承受。

“冷。”霍锦骁还是呢喃着同一个字。

她的手被魏东辞牢牢攥着仍不断颤抖,魏东辞想了想,将外袍褪去,掀起她的被,侧身挨着她躺下,霍锦骁似能察觉旁边传来的热度,努力地想往他怀里蠕去,他便贴近她,展臂将她的人轻轻挪到自己胸膛前,紧紧挨在一块。

————

船在海上起起伏伏,为了能尽早赶回石潭,魏东辞与黄浩甚至大吵一架,逼得他将全帆将船速催到极限。船上人这几日没人敢打扰他,就连向来刁蛮的程雪君都不敢再缠着她。

船行两天三夜,终于在第三天清晨靠近石潭港。

霍锦骁昏迷了两天,魏东辞一刻都没歇过。

石潭港码头的清晨一如既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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