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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隐终于动了,手中强大的灵力光球迅速聚集,伴随着他奔来的速度,直朝少恭击了过来。
少恭翻手以一道灵力流回击,他未曾想伤及丁隐便只用了五分力道,却没想到丁隐在这种情况下灵力暴涨,未能完全抵消的灵力击到胸口,另少恭体内气流好一阵翻腾。起了速战速决的心思,少恭一踩平地,身形骤若疾风,飞起自丁隐身旁擦过,抬手连点他胸前数个大穴,等他落地转身去看,丁隐已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了。
少恭松了口气,忙将他带回屋内,燃起烛火细细查看他身体的变化。上一次他捡到丁隐,未能仔细查看他就醒了过来,竟一直未曾查看他身体的异样,这样想着,少恭导引着灵力流进入陵越体内,顺着经脉寻找他力量的源头,灵力随着血液,到了那心脏处。少恭运转神识,才窥见了他体内那东西的原貌——那是一块赤红色的晶石,石块表面凹凸不平。少恭本为谪仙,这般不寻常之物虽然未曾见过,但他根据自己游历世间的见闻,还是推测出了这是何物——蚩尤精魄所化的赤魂石。
平抚了赤魂石暴动之后,少恭坐在床边,守着丁隐。
丁隐躺在床上,身周褪去了那股魔气,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烛火下他的面容俊秀而安静,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映出个投影来,双眼紧紧闭着,渗透出一丝脆弱。他睡得很不安分,好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这是赤魂石残余的灵力在折磨着他。
少恭叹了口气,这些残余的力量过于散乱,难以捕捉,所以他只能这样看着他受罪。抬手擦去丁隐脸上冒出的汗水,少恭深深凝视着他,那张面庞与记忆里的陵越几度重叠,最后又恢复成丁隐的样子。少恭如碰了火一般迅速收回手去,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竟有些茫然无措。
等第二日丁隐醒来时,少恭已不见了踪影。
丁隐翻身下床,只看见桌上茶壶下压着一张薄纸,上面以工整的墨字写着:
昨夜你体内赤魂石暴动,你多加注意。我须前往昆仑山寻我伴侣,不日方回。你好些修养,切莫擅动体内力量,以免伤及自己及他人。
丁隐心里生出了懊恼,他昨夜不该留在这里的,上一次他心知月圆病会发作,便夜里偷偷去了山上,等苏醒后才回来。这一次他知少恭会走,心里难受,一不小心就失了心智。
怕是失控的自己吓到他了吧。
丁隐的手指停留在那“伴侣”二字上,只觉得这两字如针尖一般戳在了自己心上。
何时有了伴侣么?从未听他说起过。
难过的情绪笼罩着他,眼角似又有魔气涌动。
那番,少恭再度踏上了去天墉城的路途。心知天墉城定然不会交出陵越来,少恭也存了心思,在昆仑山下等到日落,才穿了身夜行衣,不声不响地潜入其中。
天墉城后山禁地之中,双眸紧闭的陵越被灵力光华笼罩着,他身下是一个玉石床,周围嵌着数块灵石。一个赤色的八卦阵图悬浮在他上方,循环往复地汲取着灵石中的灵力灌注到他身体里。
禁地出口处坐着个身穿紫色弟子服的少年,脊背挺得笔直,显然是在把守。他是紫胤真人座下唯二的弟子,也是陵越的师弟,名为百里屠苏。他手中握着柄赤红色的剑,是为一把赫赫有名的凶剑,名唤焚寂。他自幼就能与这剑心意相同,一旦人剑相合,杀伤力尤为惊人。他与师兄陵越亲近,两人亲如手足,不过数年前师兄不知是何缘故,连天墉城继任掌教之位都不要了,下了山。轻轻摩挲着剑身,屠苏守了大半天,也有些乏了,他刚刚团身打了个盹,还未完全睡着就被风中的气流涌动声惊醒了过来。
他蓦然睁开演去,便看见一道黑影闪身进了那禁地之中。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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