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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到村口的路并不算太远，又是开着车，转瞬便也到了，车子一停，她就跳下去，冲进了屋里。

牟阳坐在车里，把车微微调转了下头，不让车灯直冲着小卖部的窗，却也留了足够的亮给乔希照着。

乔希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晚泽，你还在么？”

“小希……”纪晚泽的声音立即急切地传来，喊完，顿了下才问，似是舒了口气，语气却还紧绷着：“你还好吧……”

乔希有些诧异，却还是赶快回道：“好啊……你……怎么这么晚想起来打电话？”

这次，乔希清楚地听到纪晚泽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语调却又忽然扭捏起来，“没什么……那……你也没受伤吧？”

“受伤？”乔希愕然道：“我为什么会受伤？”

纪晚泽默了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没事，小希，我刚才在网上看了条新闻，说是你们必经的高速公路出口，中午出了恶性事故，问云姨说你没打过电话回去，给牟阳父亲那里打了电话，又说他没到，刚才一直打你舅舅家的电话，一个多小时也没人接，我以为……”

乔希听得一愣，骤尔心里泛起些暖暖的情绪，轻笑了下才抱歉道：“是我不好，到了这边，该先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的，外婆他们这边，所有的基站都在沿路上，村里信号不好，开始想拨一直找不到信号，后来就又忘了。”

纪晚泽笑了声，“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我也没跟你家里说我看见的新闻的事，只说想问你些事情，找云姨要的电话……那……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乔希说了声“好”，要挂电话时，又听见纪晚泽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汽车鸣笛声，她怔了下问，“你刚下班回家么？还在开车？公司的事还好吧？”

“嗯，还好，早就处理完了，其实……”纪晚泽似是迟疑了下，才说道：“其实我现在是在去你外婆家的高速公路上呢，刚才我托人查中午处理那场交通事故的部门，原是想一边等着回复，干脆就开过去看看的。”

乔希愕然，“你现在还在高速上？开到哪了？那你今晚要不要过来？”

“不了。”纪晚泽说：“知道你没事，我就回去了，还有几公里正好有个出口，我能下去掉头，小希……你照顾好自己，最近公司要处理的事实在是多，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好……那你小心开车。”乔希嘱咐道，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看见牟阳从外边进来，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了件外套，看她还在举着电话，低声问道：“还有很多事要说么？我刚刚看了下我手机，在这里有信号的，不然，你到车里去说？车里开着暖风，舒服点儿。”

为了接待乔希，舅母家的小卖部停业里一天，这里没有暖气，停业也就没生火，一整天下来，屋里冷的冰窖似的，乔希穿得不多，这一会儿的功夫，早就是冻得手脚冰凉，往还带着牟阳体温的外套里缩了缩，笑着摇头，“没事，我正要挂电话呢。”

转回头，乔希再对纪晚泽道：“晚泽，那你还开着车，我就不跟你说了，开车一定注意点儿，明天白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纪晚泽咳了声，说“好”，略一迟疑却又问，“牟阳住在你外婆家了？”

“嗯，舅舅留他喝酒，今天就没走。”乔希解释了句，再又跟纪晚泽道了晚安，这才挂了电话。

牟阳听乔希说不需要去车里打电话，就已经又退了出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