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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贵人感到意外,以前两回主子都不怎么开口,今儿看样子是打算聊聊了?她应个是,欠身坐下来,总觉得有点不寻常。她位分低,还叫走宫,实在是超出预料。
皇帝挪了下地方,靠在床头的大引枕上,半垂着眼道,“外邦使节带了几样洋玩意儿,回头朕叫人送到你宫里去,你也见识见识。”
和贵人受宠若惊,忙站起来蹲身,“奴才谢主子赏!”
皇帝压了压手,“别拘着,不是外人。”
这句话叫小主儿打心窝子里暖和起来,不枉费天天烧香拜佛,真是虔诚心到了,主子热河走一趟,回銮头一个翻她牌子不说,进来就得赏赐。她心里一直敬畏他,眼下这体己话说得温存,做梦也没想到能有这么一天。她红着脸向上望了一眼,皇帝靠在明黄的帷子上,眉眼儿疏淡了点,可是唇红齿白的模样真稀罕人!
她嗫嚅着,“主子这么待奴才,奴才心里感激主子。”
他嗯了声,“你闺名叫什么?”
和贵人抿嘴一笑道,“奴才小名叫秾艳,一枝浓艳露凝香里的秾艳。”
皇帝轻拍一下掌,“好名字,只是有些名不对人。秾艳嘛,牡丹花儿似的。朕瞧你该比作兰,贞静悠闲,难得的是那份从容。”他一手枕着后脑勺,长长喟叹,“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啊!”
和贵人简直要惊着了,皇帝这样夸赞她,既令人高兴又令人惶恐。她琢磨不透,好好的,怎么今儿大不同以往了?她飞红了脸在座上欠身,“主子抬举,真折了奴才的寿了。”
皇帝不以为然,顿了顿又问,“你阿玛是云贵总督阿尔哈图?这两年云贵叫他治理得很好,朕心里看重他。先头问了底下人,才知道神机营齐布琛是你哥子。朕御极前在煤渣胡同还和他交过手呢,一身的好功夫,是个人才。娘家根基壮,在宫里讨生活也是一宗好处……”
这里牵扯到她阿玛哥子,和贵人不知道他要干嘛,怔忡着站起来,手足无措道,“奴才家里阿玛哥哥为朝廷殚精竭虑,对主子是赤胆忠心的。奴才阿玛常说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办事说话没有一样不以朝廷为重,求主子明鉴。”
她怕皇帝寻她娘家晦气,毕竟冷不丁的换了态度,说一车场面话,这倒不像翻牌子侍寝,满像要问家底发落人。
皇帝笑了笑,“瞧把你吓得!你过来。”
和贵人心惊胆战的挨过去,在龙床前的踏板上跪了下来。皇帝伸出手,她忙把两手放进他掌心里。他细细摩挲着,“一双巧手啊!会写字吗?”
和贵人瞧他不像要翻脸的样子,好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敛神道,“回主子话,奴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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