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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继续向前开去自己的单位。路上有一个幼儿园,他减慢了车速。有个小孩子突然挣脱了父亲的手冲到了马路中间,孟子温的车虽然离得老远,还是猛的一个急刹车。
孩子的父亲马上冲了上去把小孩抱了起来,向孟子温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孟子温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他索性把车停到了路边,静静地看着一对对的父母牵着小孩来上学。
最老的父亲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最年轻的甚至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强壮,笑得很多。孟子温把他们和自己的爸爸比对了一下。
这才突然发觉,孟平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高高在上,一只大手牵着他的小手,能把他轻而易举地举过头顶。而他也是那个不丁点的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爸爸身后,两三步才赶得上他的一大步。
可他,他们,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
十五岁的夏末,父亲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目中瓦解。在那之前,父亲这两个字和母亲这两个字是该成双成对出现的。那之后他才慢慢有一种意识:父亲是他的父亲,是针对他而存在的。母亲也是如此。父亲爱他,才会称为他的父亲,而不是因为他爱母亲。
他是他的儿子。他把这种爱变成了毒,把纯的水搅得污浊,把美好的东西变得痛苦。让他的父食那剧毒,饮那污水,享那痛苦。
他又想到眼前这一对对的父子,二十年过后,就像他和孟平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就各奔东西。父亲和母亲安享晚年,儿子逢年过节地回家看看。关联已经淡薄得不能再淡薄。
于是他就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还有什么关系能比他们更为亲密呢?既是父子又是情人。白天相敬相爱,晚上又在床上缠绵悱恻。他们有更多未来。血缘的浓情被发挥到极致,又蕴生出别的味道。
只是他不必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他永远不会爱上哪个人,像他爱他的父亲一样。所以如果没有对孟平的爱,也不会有那个人能让他心如刀绞,伤心落泪。
来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终于稀疏了起来,孟子温看看表,已经迟到了。干脆旷班?孟子温又把车向回开,开向了孟平的公司。
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已经是十年前了,他心情沮丧地逃了课,本已决定原谅爸爸的背叛,回家之后又再次撞上了他的背叛。现在的情形和那时有些许重合。但孟子温有信心,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驾轻就熟地摸上了爸爸的办公室,推开门之后看到他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打瞌睡。
秘书小姐见到孟子温进来,向他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
孟子温从他的笔筒里拿出了一只黑色记号笔,在孟平的额头上比划了半天,不知道该画些什么。最后写了一个大大的“温”字。
还没等他把手收回来,就被突然睁开双眼的孟平抓住。送到嘴前,轻轻吻了吻。
孟子温手一抖,顺便在孟平的嘴边抹上了一道胡子。
孟平和他一起旷班,半路上撞上赵王。他先是指着孟平的脸一阵捧腹大笑,而后又哭丧着脸拉着孟平的袖子说学长学长你到底要去哪啊不要人家了吗?
最后两人开着车去郊区的山上踏青。
父子俩爬山爬得很快。走的小路,脚下软泥和着根根蔓蔓,身边就是刚抽芽的嫩枝。
孟子温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孟平回过头来,刚好看到这个场景。
他想到两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连忙伸手捞住他把他扶了起来,孟子温连膝盖都没有着地。
四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忙跑到他的身边,把他拉起来问疼不疼。
六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想要扶他,半路上住了手,说能不能自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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