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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自己再一次空了的手掌,眉梢低落,忽的,有些想笑。
其实世间一切因为缘而起的事物,情理,都在起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落。
缘起缘落,朝起朝末。
因缘因缘,有因果,有缘起,自然,有缘落。
一切自有定数,何必执念太深太重。
我又,何必,执念如此深重。
“以沫……我们今晚……各自冷静一下吧……我去客房,明早……如若你想知道,便问吧,我便说。”沈默没有再看古以沫的眼,只是站起身出了卧室,带上了门。
而古以沫感受着抽出的手里冰凉的感觉,望着僵着脊梁出去的沈默的背影,心忽的被什么猛地撞击了一下。
猛烈的,不留余力的。
疼得她只能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好像能透过那留在手掌的冰凉看到那人寂寥的背影。
我……做了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们都在,做什么啊。
古以沫倒在床上,抬起手臂遮上双眼,不知,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有着几分几种情绪。
是否,有过悔恨。
是否,有过无奈。
是否,有过气愤。
有过,对自己对爱人的无言。
或许,都有,也或许,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汪洋。
一滩,漫天蓝色的汪洋。
☆、第60章
第二十章:
爱情是。
某种虔诚的心情。
你想要和那一个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你想要和那个人毫无保留、赤诚相对,你想要即使是霜落满头亦白首的后半生。
这是一种不管对方荣华富贵,不管对方相貌丑美,不管对方身体有无疾病,你都想要同她牵手的冲动。
但是在冲动地牵手后,那一步一步的脚印里面,总会有一些慢慢淡却,总会有一些凌乱,总会有一些难以预料。
所以,会有争吵,会有悲伤,会有谁受伤。
有谁知,那,霜雪满头,勾唇料想,这亦白首的心情?
沈默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落满枝头的霜雪,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没有神采,好似,她看的并不是那满地白雪,而是某个虚无的,不知名的地方。
家里没有客房,只有放了一张小床的书房,她收拾了床,铺上了被子,却怎么都不想入睡,便起身望着外面发呆。
屋内白炽灯的灯光打到那挺直的背影上,落了一地残破的影子。
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样的,难以挽回。
她害怕,一直害怕,会失去她的心。
她等了二十多年才来到胸膛里的心。
她跪在断裂的旗帜面前,一跪就是好几年,即使老爹伸出了手,她也没能站起来。
这是罪,这是懦弱,这是不堪。
她都知道,也都明了,却做不到。
世人都以为她坚强淡然,都以为她轻松一身,淡泊淡漠。
却不知,即使是神明,也会犯错,也会蹙眉,也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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