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叉烧和情圣(1 / 2)
回到府里的云舒也没闲着,先扶着额娘回了院子,见她面上有些疲色,便让张嬷嬷伺候着额娘歇下,而她则是进了小厨房,做了些松软的点心,让烟雨送到里去。
两日未见到玛法了呢,也不知道他吃得香不香呢。云舒怔怔地想道,杭州府里的厨子还没到京吧?御膳房的厨子做的菜肴又不合玛法的口味……
把食盒交给烟雨,云舒再三嘱咐道:“跟苏谙达说,让他好生看着玛法,不许玛法累着自己了,不然云舒可不依。”
烟雨是从小伺候在云舒身边的人,年纪比她大了三岁,对待云舒是亦主亦妹,听了她这话,抿着唇笑着应道:“奴婢知道了,一定把格格的话带到。”
送烟云进的是李福,也是跟在云舒身边许久的老人了,都是老爷子手底下的人。
烟雨进了,见了苏培盛,如实把话带到,听得苏培盛眯着眼笑得只见一排大白牙。
“哎哟,烟雨你跟格格说,老奴可没这本事看着老主子,可还得格格亲自来呢。”苏培盛接过食盒,笑着道。
在江南那么久,烟雨也得过苏培盛一段时间的教诲,是以对这老公公也很是尊敬:“苏谙达,格格的话奴婢可是带到了。”说话间,又从李福手里接过一个小食盒,轻声笑道:“格格说苏谙达喜欢吃槐花糕,又怕里做的味儿不合公公您的口味,特地亲自做了些,让烟雨带来。”
苏培盛一听这话,圆圆的脸笑得更是看不见眼睛了,乐呵呵地接过,道了几句罪过罪过,又让人拿了些御膳房的点心让烟雨和李福拿回去吃,才转身进了养心殿。
老爷子最近还住在这里,唔,算是抽查作业吧。距离上次十年的作业检查。
乾隆让人在养心殿龙案下又置了一张书案,每天在老爷子超强气压下处理政务,真是恨不得拿粉丝把自己吊死得了,这比他做阿哥的时候还惨,那个时候皇阿玛只会傍晚时候来问下功课而已,哪里会像现在一样除了睡觉时间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啊?
正在弘历愁眉苦脸想要用尿遁的方法出去透口气的时候,苏培盛进来了。
弘历不敢正大光明地抬头窥视皇阿玛,但是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一个字都不敢漏掉。
只听见苏培盛笑着说了句:“主子,云格格让人送了糕点来,还给奴才带了话。”
“哦?云舒跟你说什么了啊?”老爷子停下笔,看着苏培盛手里的红漆食盒,面上有了一丝松动。
苏培盛腰把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一面佯装愁眉道:“云格格让烟雨带话道,‘苏谙达,你要是让皇玛法累着了,云舒可不依~’”
说完话,腰弯得越低了,面上一派为难,语气却是笑眯眯的:“主子,您说,云格格这不是为难老奴吗?”
雍正看着跟前三盘致的糕点,嘴角不由高高翘起,连续紧绷了好几天的面孔也出现了些笑意,再看看下面奋笔疾书的儿子,心里终是一软,指着桌上的灯芯糕,朝苏培盛道:“把这些拿给皇帝去。”
“嗻!”苏培盛笑意盎然地接受任务,反倒是弘历看着笑成菊花褶子脸的苏培盛吓了一跳,等抬头看到皇阿玛也勾着嘴角的时候,顿时觉得世界玄幻了。
“皇阿玛……”弘历看着面前一盘灯芯糕不知所措,他这些日子是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巨大滑铁卢啊,别说是在养心殿接受爱妃们的爱心餐了,连翻绿头牌都不敢,晚上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宿在乾清,一大早上完早朝就立马奔到养心殿来接受皇阿玛的‘检测’加‘培训’,怎一个惨字了得啊。现在一下子见到皇阿玛的好脸,虽然跟平时的冷脸看着也没啥区别,但是弘历观察入微啊,还是能瞧见自家皇阿玛眼角的褶子都少了两条啊。
“云舒做的点心,你尝尝。”老爷子冷冷开口。谁让他对着这儿子就没法给好脸呢。
“谢皇阿玛赏赐!”乾隆起身抱拳道,心里小人却在流泪,他什么时候吃个点心还要皇阿玛赏赐了啊!
“哎,云舒这丫头,好几日不见了呢。”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苏培盛说话。
苏培盛琢磨着,轻轻跟了一句:“是啊,老奴也觉得呢,没有云格格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呢。”在江南,陪老主子说话打趣逗乐的,可都是云格格。
云格格为了哄老主子高兴,还特地和大厨学了一手做点心的厨艺,说是主子什么时候想吃,她就给什么时候做,苏培盛还记得,那几日,老主子可是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呢。
“朕这身边,还真少不了这丫头啊。”老爷子叹了一句。
苏培盛没少吃云舒的点心,对她也是真心疼爱,轻声道:“主子若是想格格了,让人接进不就成了。”
雍正摆摆手道:“弘昼可把云舒当眼珠子疼,别以为朕不知道,朕要是不让云舒在他府上住些日子,他怕是能在养心殿打滚。”说起这儿子,雍正也是一脸无奈。
弘历听了这些话,看着面前这盘卖相和味道都不错的点心,心里打了小算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阿玛,您若是想云舒进,儿臣去跟五弟说一声就是,想来他也不会不愿意的。”得皇阿玛青眼,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恩典,弘昼应该没有这么不识货吧。
“你别多事。”老爷子横了他一眼,幽幽道:“朕既然答应了让云舒过了中秋再进,那就不会食言。”
“是是!”弘历把头点得跟小**啄米似的,金口玉言,谁敢说皇阿玛是个不守信的小人啊?找抽!
“不过,苏培盛,白日让云舒进陪陪朕倒也无妨。”反正晚上还是回和亲王府去住,也算不得食言。
弘历后脑勺三滴冷汗,皇阿玛,您这话的意思,和我刚才说的,差别很大吗?——
接到老爷子口谕的云舒,很是淡定地看着自家阿玛和哥哥们暴走的模样,尤其是阿玛,再过分点,估计耳朵里就要冒烟喷火了。
“云舒啊,你能去和你皇玛法说,不要进吗?”弘昼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一脸苦逼地看着女儿淡定的脸,自己很是不淡定。
才三天啊,才三天皇阿玛就跟自己抢人了啊!
云舒扯了扯手里的帕子,把茶盏推到阿玛面前,勾起笑容:“阿玛,您自己去跟皇玛法说吧。”
弘昼颓然地瘫在椅子上,永璔凑上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姐姐:“那姐,你晚上回来吗?”
云舒眨了眨眼,点点头:“自然是回来的,只是白日去陪陪皇玛法罢了。”
“哦。”永璔了悟地点头,很无所谓地抬脚就要往外走,被弘昼一把抓住小辫子,恶狠狠地训斥道:“你阿姐就要被抢进里去了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啊!”一点都不知道孝悌啊!
永璔翻个白眼,从阿玛手心里拯救回自己的辫子,顺势甩了下,用很鄙夷的口吻道:“我白天也在里上宗学,晚上回来才能见到阿姐,和平时不是一样吗?说不定我还能在里见到阿姐呢。”
弘昼一拍脑门,对啊!自己不是也可以赖在里?好主意啊!当下便笑眯眯地拍了拍永璔的脑袋,以示表扬,却换来永璔白眼一个,只好拍着脯安慰自己不和小人计较。
于是,从来都是把上朝当做洪水猛兽的和亲王开始每天天不亮就抢着到门口争取当第一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尤其是内务府的那些,每天一踏进门就看到自己上司已经衣冠楚楚、神饱满地站在那儿等着上朝了,一个个都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定没看走眼,才又把自己的眼珠子给安了回去。
傅恒、纪昀等人也忍不住嘴角抽抽,想着昨天抱着皇上大腿,哭着抢着要为大清做贡献的和亲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瘆人了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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