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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公子咯?”
姜士勾起一笑,身后已有仆从端来箱匣,那匣子被打开的瞬间,金光闪现,是数不清的黄金与珠宝。
“我知大人曾身处皇宫,这些金银珠宝见过无数,但大人也是名门望族出身,这些珠宝只是小意思,若大人帮了此忙,日后我姜府一定还这恩情。”
“姜二爷恐怕要失望了,本官从不缺金银珠宝,这些东西还是抬走的好。”宁禾起身,不再看向姜士,“送客。”
行去衙署审厅,厅内那跪地哭诉的粗衣妇人正是农夫的妻子,宁禾弄清了事情真相,姜府的小公子姜昭向来恃强凌弱,今日纵马在街头冲撞了不少摊贩,那农夫是要找他评理,但姜昭依仗身份背景对农夫拳打脚踢,更纵马从农夫身上碾过去。
农夫当场丧命,姜昭只留下一句话:瑞王妃是我姨母,皇帝的妃子又是我堂姐,在盉州,我姜昭没有用银子摆平不了的事。
这件案子说来是很好办的,因为姜昭的罪行被闹市街头的百姓亲眼瞧见,有许多人证。宁禾在审厅当即下了逮捕之令,姜昭被压入大牢时,嘴上仍咒骂着“粗鄙农夫,命如蝼蚁,怎及我尊贵身份”。
这件事在盉州引起了轰动,有人眼睁睁瞧见姜家二少入郡守府拜访,却被女郡守撵了出来。郡守大人不念其在盉州的势力,公正严判,一时在盉州城内赢来许多好名声。
对于此事,宁禾感到有些欣慰。
顾琅予给她施加的条件实在太过苛责,她最怕的是日后征收税赋时百姓说她横征暴敛,眼下一事,她算是初步赢得了一些好名声。
第二日,农妇又入衙署举报姜府着人上门威胁,如此更在城中引起纷纷热议。
又过三日,此案已调查得更加透彻,按姜昭不知悔悟的态度与姜府的行径,宁禾给姜昭判了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判死刑,便要上报到帝京由刑部统一递交至御前审允。
宁禾坐于议政厅内,拟好了刑判书,对孟舟行道:“派人送至京城。”
白青起身上前,有些踟蹰:“大人,这般严判恐会引起姜府的报复,我听人说起姜府已着人入京,抢先欲告大人武断判案之罪。”
宁禾从案前起身,理了理绯绫官服,红唇勾起一抹笑:“随便他告我,我宁禾没怕过任何人。”
宁禾望住孟舟行:“建房的事要在十日内办好,明年的此时,我要向朝廷缴税十万两,绫罗锦缎千匹,粮千斗。”
孟舟行与白青愕然地望着宁禾,两人皆是咂舌:“大人,你没有说错?”
宁禾点头。
“这税赋如此高,我们盉州在一年内怎么能达到?”
就算是一个经济富足的郡一年内也很难达到顾琅予所定的要求,宁禾暗叹,她如何不知他的算盘。
回到安荣府,宁禾卸去官服,命婢女备了热水沐浴,这一身疲惫才稍稍减轻。
她闭目倚在浴桶上,在腾腾升起的热气氤氲中,微有些倦意。
门外,阿岂的声音将宁禾唤得清醒。
“大人,我有事禀报。”
宁禾起身擦干身体上的水珠,披了长裙,垂着一头青丝行入大厅。
“什么事?”
“这是我暗中截下的。”阿岂将一摞信笺递给宁禾。
阿喜接过,却是不满地道:“说了你好几遍了,对夫人说话要自称‘奴才’或‘属下’,你怎不听。”
阿岂晲了眼阿喜,挑眉回她:“我与你不一样,我是大人的护卫。”
这几日里,阿喜与阿岂处处争锋相对,宁禾也未说什么,只由他二人去。她眼中,阿岂与阿喜年纪相仿,仍是个孩子。
宁禾问:“在何处截下的?”
“这些都是李复每日所寄的信件。”阿岂道,“我早就瞧他不对,所以这八/九日里暗中将他的信都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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