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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这里捅……”坐到地上,泪流如注,道:“我两眼一闭,去寻你爹去罢了……”
“母亲……母亲就成全了儿子吧……”裴晓喃喃的说。
郡主自顾哭着,哪里还顾得上裴晓说什么?
听到上房大动静,下人们还是进来,寻医的寻医,找药的找药……
“娘……”裴晓终是开口,一脸愧意。他知道母亲会是不依,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用这种手段。逼得母亲松口,却也没相到,就算是心里爱得不行,难道活到这世上,眼里就一个女人了?忘了自己还是儿子,忘了母亲的抚育之恩?
裴晓上前,将母亲扶起,叫开下人,自己检视母亲手上的伤口,涂上金创药,用帕子将母亲手上的伤口包扎好,潸然泪下,低头道:“母亲……儿子只是想,想娶伽蓝,儿子实是没出息,这些年,尽给母亲添乱,让母亲操心。”他愿是想说,伽蓝,伽蓝,终是再说不出口。
郡主见他如此,心里也是酸涩不已,伸出手去,抚了裴晓的头,道:“并非母亲狠心,非要你娶门当户对之女子,实在是,你的婚事,为娘也是做不了主啊!”
“啊?!”听出母亲话中有话,裴晓不禁有些奇怪。自己的婚事,连母亲都做不了主,却是何故?
就听郡主继续说道:“儿啊,一般人家的孩子,十三就可议婚,十五娶亲,可你今年也有十九了。你父亲去的早,为娘何曾不想你早日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只是,皇上有意要招你为驸马,一来,小公主年纪尚幼,只有十二;二来,皇太后却是不允,公主若是下嫁我们这等人家,也是委屈了她,于是,你的婚事,皇上已经有旨,道是会有指婚,为娘虽为亲母,也是做主不得啊!”
郡主越说越小声,裴晓却是越听越皱眉。
第5章雨倾
大雨滂沱。
今年的雨水,来得特别多。从四月末,一直到现在的五月底,天就好像破了个洞一样,雨水倾盆。
洛阳甚危。暴雨常至,天气并没有晴好的迹象,黄河的水流量大大增加,已经出现大洪水,黄河进入了“伏汛”期。郑州的花园口,黄河的滔滔大水,由中牟、白沙间向东南泛滥,水势所至,房屋倒塌无数,附近村庄尽成泽国,淹死人口、牲畜无数,损失财产难以数计。上游内蒙古的积冰开始溶化,随着大水,积冰被冲积到河南黄河中段,更使得河道拥堵,束手无策。
洛阳倾城而出。男丁全都往黄河口岸抗击洪灾,经奋力抢堵,洛阳一带的黄河河段方是转危为安。
这些日子,伽蓝随师太及众尼下山布施。有洛阳大户人家,舍下大米千斛,面粉百袋,并清理出门面两间,求师太一众前往布施。城中实为不忍见,从郑州一带的沿河罹难民众,不知凡几。侥幸不死尚保余生的,则成为灾民,缺衣乏食;“其辗转外徙者,又以饥馁煎迫,疾病侵夺,往往横尸道路,填委沟壑,为数不知几几。1花园口下的中牟首当其冲,全县三分之二陆沉。幸存的难民扶老携幼,纷纷出逃,郑州附近至洛阳一带,集难民数千,食住皆无,情景堪怜。伽蓝与着众尼,这些日子,支起粥鼎,蒸着些馒头,到难民众中布施,以免其挖食草根地皮之苦,奔波之间,艰难异常。更甚的是,看着因为战乱、天灾而成为饥民的民众,伽蓝心中,苦闷不堪。这个世道,何时是个头啊?!
洛阳之危,倒是在一众奋力勉救中,终无溃堤之险。
……
夜,禅房。
伽蓝半夜里,一段猛咳,醒来。起得身来,只觉得喉,像是火在烧;痛,像火势般不可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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