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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她凝眉想了想,轻声道,“石谢两家,是不是在先帝时并不受重用?”
“不只是先帝,此两家因远离朝堂太久,又从不主动插手朝堂上的事,已经被遗忘太久了。”
“谢家我还能理解,毕竟只是一个商人。可是石家手上还握着圣祖的特令,历代皇帝难道就不怕他们造反吗?”洛浮生问。
“关于石家,可用一词代替。”
“什么词?”
秦关月望向天边的玄月:“磐石。”
“石家的忠,不同于韩家的愚忠,也不同于谢家为了大梁未来的自我牺牲。他们如同一块盘亘在南方的磐石,固执的坚挺千年,只为了一个人的信任。”
“你是说圣祖?”
“是。”秦关月垂下眼睫,“当年五虎战将,离朝的离朝,卸权的卸权,唯有石家,虽然离开了朝廷,却手握着随时可攻打进都城的圣令。近千年,只有在大梁濒至灭国时,他们才会出手,离开南疆那片蛮夷地,披甲上阵,为当初圣祖的信任拼杀。历代皇帝都明白,哪怕他们真的将这大梁亡在了自己手里,石家人哪怕是死尽在战场上,也不会打进都城,改立皇帝。”
“石家人从不在乎谁是大梁的皇帝,他们要守住的是圣祖当年的信任,而非大梁的江山。”
平渡城大理寺水牢。
日夜守在牢中的陈申打个哈欠,拍拍牢房门,哑着嗓子问:“石老哥,你睡着没?”
衣着整洁睡在草席上的石敬瑭睁开眼睛,没说话。
陈申打开牢房门,走到石敬瑭身边,拿脚踢踢他:“往里靠靠。”
石敬瑭让出一块地方。
陈申也不嫌弃,仰面躺下。
“石老哥,要是圣上真的要斩,你打算怎么办?”
石敬瑭的眼睛里闪出一抹锐利的光。
他说:“你问的是斩石家,还是陈家?”
卷四戏从何处说第二十九章地下
“你问的是斩石家,还是陈家?”
陈申一个驴打挺坐起来,瞅着石敬瑭道:“我家又没反,为何要斩?”
石敬瑭闭眼:“石家也没有反。”
“反没反,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陈申躺回去,翘着二郎腿摇啊摇,没有半点文人气息,“台州海河的军情一解,你与敬之就纷纷入狱,我看啊,除非南疆与燕国再出事,不然你们这关难过。”
“南疆有石家镇守着,不会出事。”
“你的意思是石家一没,南疆必出事?”
石敬瑭没回答。
陈申啧了一声,翻个身:“睡觉吧,但愿你石家的儿孙如你一般淡定,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平渡城太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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