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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动力工程及工程热物理的高才生,也和她一样,为酩酊大醉的客人刷马桶。
“你那时候离开澍城,去了哪里?”
“去ll学酒店管理。”
“可是,可是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做些伟大的、对更多人有帮助的改变!而不是……”
“而不是一线对客,伺候人吃喝吗?”沈初觉嘴角一抹寡寞的笑,眼睛黯了黯。
他没有回答,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到落地窗边,外头是午夜最为沸腾的时刻,地上的灯火永远亮过天上。他笔直地站那一动不动,李不琢看着心疼,关上灯,月光把他的影子拖了长长一地。
“你别这么想,不要因为是服务行业就觉得低人一等。我们提供的是专业服务。”
李不琢默默站在他身旁,听他又说:“我其实不是澍城人。”
“不是新加坡人,不是香港人,当然也不是美国人。虽然这几个地方,我都待过不短的时间。”沈初觉扭头看她,“我那时候离开,并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和过去一样,明白‘又该走了’。所以没办法带你一起。”
李不琢悄悄攥紧的手心又湿又冷,她看着他,他眼底藏着难以排遣的情绪。
——没办法带我一起走,可以来找我啊。你这些年音讯全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这句话几乎冲口而出,但她忍住了。
她怕听他说“是”,便佯装不在意地笑笑:“好了,知道你从以前就很忙。现在挺晚了,你送我下楼吧。”
沈初觉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好。”
第20章
他们乘坐员工电梯,一路相顾无言,假装不认识。
途中遇见同事,各自打着招呼。李不琢偷偷去看沈初觉,他英俊,在人前永远是谦谦绅士,笑也带着出世的冷感和疏离,像一份过度包装的礼物。
太有距离,叫人不敢伸指触碰。
李不琢说她住的地方与酒店只隔一条街,能走回去。沈初觉没有异议,扔掉之前的衬衫和面具,默默跟在她身后几米开外。
在路口等交通灯的时候,有人抱着旁边的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李不琢忍不住多看几眼,是个长发及腰的年轻女人。十几度的天,她居然光着腿,只穿一条及膝短裙。
“关璞,你不能喝就别喝,这么折腾自己何必呢?”
绿灯亮起的一刹,身后传来的声音绊住李不琢的脚步。
关璞从小喝酒,十几年过去,依然不胜酒力。她当然知道酒精对未成年人身体的伤害,只是没得选。
关璞的父亲关磊曾经是蓝海饭店保卫科的保安,工伤后遭下岗。还在上班的时候,关磊就喜欢泡麻将馆。下岗后,他又染上嗜酒的恶习,整日流连于街边小餐馆和棋牌室。
那个年代,明面上叫棋牌室的地方,暗中多半干着赌.博的勾当。
人们常说十赌九输,关磊未能免俗,要是碰见别人联手打合牌,输得底.裤都不剩。好在玩的小,有时钱没带够,记在账上吆喝今后请吃两顿饭也能混过去。不过更多的时候,中年男人们会让他把女儿叫来。
大家都知道他女儿生得好,小小年纪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骨瘦伶仃的一副我见犹怜。
于是很多个夜晚关璞正在写作业,会突然接到关磊的电话,叫她去哪条路上的棋牌室,钻麻将桌或是某个男人的胯.下。
封闭的房间满是呛人的烟雾,一屋子人看她狗一样爬在地上笑声震天。爬完了还得罚酒,白的啤的都要来。她不愿也不行,好赖非得喝一口,那些人就没当她是小孩看。
不过笑着笑着,关磊输掉的钱就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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