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2)
木莲清抬眼瞟了他一眼,人不轻狂枉少年,说的就是这样的孩子吧。他嘴角挂起一丝浅笑,对着那少年说道,“回去给杨朝琎带个话,半月后本将携夫人前往少室山参佛。”
杨甯安闻声略作迟疑,然后弓腰行了个晚生礼,言道,“甯安唐突,今日冲撞了木主,还望主勿怪。甯安必将主之言带到,就此告辞!”
木莲清闻言笑道,“无碍。你且去吧!”
少年稍一犹豫,又朝东方不败躬了一礼,也未说话,就提气凌越,几个呼吸就消失在林间。
东方不败待人走后,笑骂道,“这小崽子,挺知趣的!”
木莲清收好信笺,也不打算停留在此处,他牵着东方不败的手心,来到马车前,取了扫帚清扫了上面落下的尘埃落叶,正打算上前牵马套车。
这时,不远处的林间忽现一中年男子,穿着颇有南疆之风,远远地朝木莲清二人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段行风,奉家主之命前来特邀逍遥主夫夫,事关天下武林安危,还请二位往大理一行。”
东方不败闻言大笑,“哈哈哈哈,武林安危?干我夫夫二人何事?”
木莲清也是眉心微皱,段家地处云南府,远离中原,怎么这会儿也要上一脚?
按说逍遥与段家渊源颇深,他不该视而不见,不过正如东方所言,武林安危与他何干?他突然想起适才杨家信上所提之事,神色微动,说道,“段家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段行风面貌豁朗,四十多岁,生的端正,人前一站,恍然风儒公子。然而他此时神色憔悴,身形削瘦,面上焦急之色毫不掩饰。他自知此事千难,今日好容易见到这传言中的逍遥主,怎么也得把他请去云南。
他斟酌着说道,“不瞒木主,段家确实不稳,自一年前起,家中子弟陆续有人换上怪病,功力大涨却是神识不清,六亲不认,且嗜血狂暴,家主极为担忧,却是不敢声张,只是在云南府发布武林帖求医,只是毫无进展,而今家中三公子也换上此病,家主惊惧,想请木主救上一救。而且,家主暗中调查发现,不光是段家,整个云南府,洱海派、苍山派都出现了类似的现象,事关重大,务必请木主走上一趟,段家无以为报,愿为主犬马耳!”
木莲清与东方不败闻此言却是脸色一沉,段行风,行字辈,似乎是段德昭父字一辈,虽然这段行风年纪与段德昭不相上下,理应地位不浅,至少是长老一辈,即便如此,段家与逍遥互为手足百年,地位相当,向来是守望相助,若非情事危急,这段行风纵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代家主放下此话。
东方不败晓得这其中关窍,却是不便替莲清拿下主意,他静立在侧,将近来之事一一串起,慢慢地,神色也是严肃起来,他抬头看向木莲清,恰好木莲清也看过来,二人目光相视,所想之事不言而通。
木莲清凝眉向那段行风说道,“段长老不妨在中原暂留,云南之行,本夫夫二人自会料理。”
那段行风愕然,随即脸上大喜,拱手谢道,“段氏能得主相助,必能化险为夷,度过此劫。行风再次先谢过二位大恩。”
东方不败似是很不适应这种救苦救难的角色,脸上神情极为纠结,他堂堂一个魔教的大魔头被人这样谢来谢去,还真是怪异。木莲清似是看懂了他的表情,轻声言道,“东方别忘了,你也是我逍遥的当家主君。”
东方不败脸上略有尴尬,他还真是忽记了,两人一直都生活在黑木崖,逍遥内的事务他又一向不手,如今忽然换个角色,还真有点不适。
木莲清刮了刮东方的小鼻子,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扔给段行风,说道,“段长老持此玉佩,可在九江府寻得夜家暂住,在此别过了。”
段行风下意识地抬手接过那没小巧的玉佩,上面是一朵妙的三十六瓣莲花,瓣瓣相合,十分剔透,想来价值不菲,他愣愣地看着木主与其主君套马上路,一时竟无从反应。
待哒哒的马蹄声走远,他才心自戚戚焉,“希望这两人真能就我段家于水火。”喃喃自语后,他将玉佩收好,寻了九江府的方向,正欲大步而行时突然翻滚倒地,脸上痛苦之色骤显,眉间虬结隆起,额上虚汗淋漓,臂上青筋暴起,十指抓挠在泥土之中,眼中却是诡异显出狰狞之色,过了好一会儿,虚脱的段行风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手指甲缝里的泥土,似是极为不解。
又过了一会儿,他爬起来,辩了辨方向,看着南方正欲举步,他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抓腮挠耳间一枚玉佩从怀中划出,他愣怔怔地看着这枚相熟的玉佩,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想起家中的情形,他不再迟疑,朝着云南府的方向腾跃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今天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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