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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连个贝勒都还不是,更别说老八了。在一同出征噶尔丹之后,皇考流露出等回到京城之后论功行赏,可以把皇子阿哥们的位份定一下的意思。
良妃那时不过是个居住在惠妃宫里的贵人,如果老八能得一个贝子贝勒的爵位,良妃的位份也总算能跟着提一提。那一次老八舍了命,入了皇考的眼。草原会盟的最后一天,他也是这样在燃尽的火堆之前缩成一团。
那个时候,他还可以陪着老八一起。
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相悖而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你搞掉我一个道台,我干掉你一个通政使。恨不得剁了你的爪牙拔了你的牙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都是为了那把椅子,那方玉玺。
胤禛忽然有点明白这辈子老八的选择。
因为想要的太多,所以什么都不要。
他伸手揽着胤禩的肩膀,和记忆中三年前那一个晚上一样,说着模糊了记忆、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的话:“小八,有点儿志气,哭什么。”
胤禩忽然抬起头一骨碌站了起来,吓了胤禛一跳。
胤禩头顶着月光,看不清眼圈红没红,只是居高临下睨着他:“四哥,和我说志气,老了点儿吧?”
胤禛被噎得气结,他是比老八感性,当年登基之后不是也心心念念想着兄友弟恭么?他也跟着站起来,和胤禩四目相对:“没心没肺的。爷难得对你心软一下,每次都是你气得爷恨不得对你再狠点儿!”
胤禩望天望地,就是不看胤禛:“回吧,马也跑够了。再不还回去,该以为你是偷马贼了。”
胤禛嘴里不饶人:“你借的,要偷也是咱两一块偷。”
胤禩不理他,往前几步往溜溜达达正在吃草的马那边走过去。
两人回到那钟麟的帐篷,那钟麟带着金边眼镜正在浏览讯息,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目光在二人身上的衣服上转了一圈,然后就带了点了然。
出于修养,他还是问了一句:“晚上你住楼上客房?”
胤禛摆摆手:“不必,爷可以和兄弟抵足而眠,漏夜谈心。”
胤禩觉得胤禛越来越不要脸面了,连带着还让他跟着一起丢脸。
当着别人这样说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自己不知道?且不说当年两人做阿哥的时候私底下接触都要让人看得云里雾里才好,现在这个年岁,男人在路上勾肩搭背都要被指指点点说得有一腿的——现在他明明都说了还没想好,这厮就这样一意孤行,和当年有什么两样?要不要再写个春联“一家如意春”什么的挂在门口啊?
吴岩也在帮着自己老板整理资料,听见胤禛地话脸上立即露出一个了解的神情,偷偷对胤禩露出一个贱到极点的笑来。
胤禩:……算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天黑以后,这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那钟麟回屋之后,胤禩照例检查了屋子的保全设施。
刚刚踏进屋子,忽然就被人一把拽着手拉进去,然后一用力,就被绊倒在床上。身后门“嘭”地一声摔上了。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朕可是记得,刚刚有人亲口说的,回来再继续——”
胤禩手腕被拧在后面,暂时动不了,他被压得有点喘,声音有点发颤:“别把门关上。”
胤禛把人翻过来,单手开始解他的皮带:“不关门,难道你还想着朕知难而退?或者你不介意让人看?——别瞪我,当年爷已经习惯了,就怕你面皮薄不习惯。”
胤禩的声音有点阴郁,带着颤音:“四哥,这儿太黑。”
胤禛一怔,他动作停下来,好像明白点儿什么。
宗人府啊,老八走的时候,他没有去看他最后的样子。因为他记忆力,老八在十八岁之后,就一直没有变过。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光。
最后,他是不是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就这样一个人去的。
(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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