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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笑:“那你希望我怎么办呢?”
太真十分不含蓄地诱导:“难道你不想狠狠揍他一顿么?”
云生大笑,问:“难道你希望我狠狠揍他?”
太真道:“可能会。”
云生道:“如果你希望我揍他,那说明你不爱他,你不爱他,自然还会回来,人空欢喜一场不算,失恋前还要挨一顿揍,也太可怜了。反过来,如果你爱他,我揍了他,你只有比他更疼,而我又比你更疼,我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丫头无言以对,悻悻道:“明明你才是常有理。”
他笑,温声宽慰她:“小孩儿,别乱想,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通电话。他到北京后,她开始复习备考,经常关机。只在q上聊了几次。而他到法国的第一天,便收到她的邮件,只有寥寥数语,却砸得他眼前一黑。
“谢谢你的君子协定,谢谢你给我选择的自由。不用再联系我,我要换一种水果了。”
从此他再没有来自她的消息,电话不通,短信、e-mail、即时消息都不见回复。直到9月份开学,他才知道,何太真早已办了退学手续,不知所踪。
如同一场梦,何太真就此从他的生活中蒸发。他坚持给她发了很久邮件,却始终不见回音。
想一想那次她给他做的选择题,云生知道,她的失踪,蓄谋已久。
小舟从此逝
杨素最后一次见到何太真,是在篮球场。
那次女子篮球赛,他班上的队员差了一个,就给何太真打了个电话。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她一口应下了。
那天是个阴天,风大,她穿白色七分袖运动上装,白色长裤,跳起来仿佛脚底装了弹簧,在球场上格外耀眼。中间她摔了一跤,胳膊蹭破一点皮,没有大碍,只是开始流鼻血。
她也不在意。同他一起坐到球场边的高台阶上,抽两张纸巾摁住鼻子,仰起头看天。那纸巾一会儿就红了。她一条腿曲着搭在台阶上,显得好长的样子。配着她的造型和pose,像个干净英逸的白袍强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仿佛心情很好,跟他说:“杨素,历史院那个姑娘其实不错,不要为难她……以后有机会,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他开玩笑,道:“你也会说对不起啊?”
她就看着他,他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人。”
她摇头,说:“我算不上吧,我顶多算心硬,我又没有伤害过谁。”
他说:“有,我。”
何太真就忽然笑起来,依然是乌黑的眼,温和得令人发指的语气,道:“要是这么算,你是不是也伤害了雨飞呢?”
她说起雨飞,杨素就更生气。
他亲眼看到何太真与庄云生在一起那天,打电话给雨飞,说:“我心情不好,出来陪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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