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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哭出声音,可孟时涯知道,他就是林长照。
林长照此刻在流泪。
孟时涯眼中酸涩,悄悄走到他背后。
归乡
林长照闻声回头,脸上还带着一条泪痕。
瞧见来人是孟时涯,林长照露出了笑容,拿袖子把眼泪抹掉了。孟时涯跪下去,伸手替他整了整凌乱的发丝,又帮他把泪痕擦干净些。
林长照从一旁的小竹篮里取出三支香,递给孟时涯。孟时涯愣了片刻,伸手接过,放在香烛上点燃,执香对着林氏夫妇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爹,娘,孩儿长照不孝。离家六七载不曾回来,令二老墓碑落尘,坟上生草……孩儿如今衣锦还乡,总算不负二老期盼。爹爹总怕我孤苦伶仃无人照拂,眼下,孩儿终身大事也无须牵挂,二老且安心吧。”
林长照烧了一把纸钱,看着纸灰飞到半空。
孟时涯突然嘴笨,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讪讪地看向林长照。
林长照忍不住笑出声,替他把香插在泥土里,瞧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叹了口气,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走吧。”林长照轻声道,“陪我去看看义父。”
孟时涯为难:“可是我还没有……”
林长照牵着他的手,笑道:“心意到了即可。”
孟时涯释然,也不再强求。
林长照义父葬在山坡的另一面,半山腰处。孟时涯有些明白当初怎么偏巧就在这个山坡遇见了高易寒,想来他是替林长照给义父上香的。
祭拜过义父后,林长照随着孟时涯下坡,奈何骏马拴在稍远些的地方。林长照实在没有力气走路,想坐在路边等着孟时涯,孟时涯偏放不下心,怕有猛兽跑来。
最终,孟时涯蹲下去,挥手示意林长照趴到他背上。
林长照窘迫万分,连连摆手,被孟时涯抓住手腕反手托到了后背——“你能比孩子们重多少?还怕我背不动吗?”
趴在他后背,林长照轻声笑了。
“孩子们呢?”
“赵嬷嬷能照顾好他们的。”
“……也不知我们几时能回京城……”
“待你打了胜仗,我要与你回一趟京城,向陛下复命,此后就……”
“我知道。你一直想回通州城。通州刺史官职虽不算最高,却也是举足轻重的,不算耽误了你的前程。”
林长照悄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到了拴马的树旁,孟时涯将林长照放下,扶他上马,自己则坐在他身后,将他牢牢护在怀里。
他们从未这般共骑一匹马,起初林长照有些不自在,低头不敢看前方,更不曾开口说话。回城门的路上骏马疾驰,凉风拂面,扑入鼻中尽是荒草的味道,让人觉得天高地广,心胸开阔。
林长照回头瞧了孟时涯一眼,满目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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