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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借一步说话吗。”
我把手里的纸袋晃得哗啦哗啦响,里面的生煎还是热的。
“吃饭,没空。”
“我请你啊。”
我朝他抬了抬嘴角,“不好意思,失陪。”
而就在我们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在我耳边喟叹一声。
“我真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他苦笑:“之前替公司签过不少像你这么大的练习生,听说有机会成为明星,一个个别提多兴奋了。你却在一开始就拒绝。”
他两只眼睛盯住我,“你知道作为歌手出道能给你带来什么,我奉劝你,不要把这一行想得太妖魔化。金钱,社会地位,优越的生活和你所承受的辛苦,委屈,流言蜚语都是相对的,为什么不公平看待你能够得到的呢。”
“更何况你明明有这个天赋,也有天时地利的机遇,一味抱着偏见岂不愚昧?”
我站住了。
几秒钟后我看了看挂在教学楼入口处的挂钟,快速地跟他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就绕过流动的人群跑回了教室。
我走楼梯走得精力分散,回到班里把晚饭放在李谦蓝堆满卷子的课桌上,都没听见他叫我。
他的笔别在耳朵上,拿纸巾一擦手就准备吃了,忽然抬头看我,“你干嘛去?”
“有点儿事儿,上课前就回来。”
我说着就往外走。
还有二十五分钟上课,我不想跟林瑞安多费口舌。但说真的,他的话不无道理,甚至十分精准的重击在了我关于“钱”的软肋上。
从小到大,最艰苦的日子到最难得的稳定,对穷的恐惧和对物质的追求已经寄生在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融于血肉乃至贯穿今后的人生。我忘不了为了钱低三下四的感觉,我学不会得过且过无忧无虑,所以在这种时候,我第一个考虑到的也是钱。
而众所周知,明星简直就是一夜暴富的典型范例。
我回去的时候林瑞安果真还在原地等着,见我不负希望的出来了,显得很高兴,手搂搂我的肩膀,这动作让我想起美国街头的年轻人们互相打招呼的常用手势。
我指着路对面直线距离最短的小店,说,就那儿吧。
我们在背光的一张小圆桌旁坐下了,林瑞安长手长脚的,目测身高不输宫隽夜,只得把腿蜷在桌脚边,照着菜单点了一小碟梅花糕和一杯咖啡,问我要不要。
“不了,谢谢。”我从他手里拿过菜单递回给老板,“我买单。”
老板也看了这个假洋鬼子好几眼。
等杯子和小碟端上来了,他笑呵呵地告诉我,老家是苏州的,所以很喜欢梅花糕。
“你是二分之一美国血统?”我把纸币放到柜台上。
“嗯,我母亲是苏州人,父亲来自芝加哥。”
怪不得,梅花糕和咖啡。
我觉得自己有病。
为什么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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