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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设之道,岂能随便借道?况且这运送的是粮作,不就是通敌私营!来人,取下兵部尚书顶冠,押上候审!”秦世渊怒喝了声。

外头的禁卫立刻入内押人,登时堂内鸦雀无声,跪在堂上之人一个个面无血色。

宋绰待秦世渊怒气稍霁,才低声道:“姜大人,私运粮食进东北粮道,恐有通敌私营之嫌,如今姜大人身上背的不只是盗卖皇库珍宝,还安上了一条通敌谋逆之罪,经查属实,姜大人恐遭抄家灭门,而非姜大人原本以为的革职流放之罪。”

姜河居吓得老脸苍白,没想到自己竟被陷害得如此彻底,内心悲愤,决定全盘托出,“皇上恕罪,罪臣不知那批货是粮食,罪臣只是为了替犬子还债,听信了张少卿之言,盗皇库再借粮道而已,罪臣真不知道竟是如此滔天大罪!”

“张少卿?”宋绰望向被应多闻挡下的张庭睿。“张少卿,能否到堂前说分明?”

张庭睿铁青着脸,徐步走到堂前,双膝一跪。“皇上明鉴,卑职不过是听闻姜大人的烦忧,随口提议当笑话听听,岂料姜大人竟当真,实是卑职意料之外。”

“你胡说!就算盗皇库是我一时失了分寸,但你以此事胁迫我向兵部借粮道之事哪还能推托?那些粮食是你有心要运往东北的!”

“姜大人莫要血口喷人,堂上议论可是要有真凭实据,大人可有证据?”张庭睿横眼瞪去。

姜河居顿了下,惊觉自己竟是百口莫辩,硬是得要吞下这谋逆大罪。

而外头突地有了些骚动,宋绰望去,就见李伯昱已被带至堂外,适巧东北御史也已经将人带到。

应多闻使了个眼色,禁卫随即让刚赶到的东北御史押人入内。

宋绰长指动了动,东北御史随即单漆跪在堂上,“卑职为东北御史,奉宋大人之命将运粮往东北之马队押回。”见秦世渊微颔首,东北御史起身往身后一指。“皇上,此人乃是马队主人,便是他带着商队前往东北。”

秦世渊摆了摆手,宋绰便走到那些早已腿软跪倒在地的男人身边。“报上姓氏,何方人士,又是谁托你的马队前往东北。”

那人哆哆嗦嗦地道:“草、草民祝有茂,宽州人士,受李家牙行所托,运粮前往东北,可李老板说了,那是送往边防的粮食。”

“哪位李老板?”

“李叔昂。”

话一出口,众人莫不将眼光看向李叔昂,李叔昂只能万般无奈地垂着眼。只有被押在堂外的李件昱已经轻了腿,硬是被禁卫架着。

“往后瞧瞧,李叔昂在哪。”宋绰往后一指。

祝有茂艰难地往后望去,眼光越过了李叔昂,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一见到被押在外头的李伯昱,长指一伸,喊道:“那位就是李叔昂李老板。”

堂上哗然,经这么一指,真相已是呼之欲出。

“将李伯昱押进来。”宋绰低喊着。

“李伯昱,你可知所犯何罪!”宋绰命人拉着他,让他抬起头来。

李伯昱再不济也看得出已是东窗事发,为了自保,当然得要全数吐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户部尚书府的赏花宴遇见了张庭睿,后来互有联系,是他给了我一些首饰,要我给宋大人之妻行贿,牵线跟市买司打契……合作,就连那些米粮都是张庭睿要我大量收购,说是能帮我牵线卖给东北外族,可以翻手就赚上数倍,我只是听令行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恕罪啊,皇上饶命……”李伯昱说着,已经是被吓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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