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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措地抬手在脸上摸着,干干的,没有一滴泪,她又将脸埋进膝盖间,紧紧抵着心脏的位置。
好疼呀,一阵一阵地,好像一把刺条堆在心尖,让她不敢太用力跳动,只能生生压抑着,却还是疼。
她忽然明白许砚行为何突然让她提前回来,他是怕自己真有不测的时候,会连累到自己吗?
良久,她抬起头,双肩不再抖动,目光里满是坚定,起身下了马车,走到魏成缙身前,“他在哪里不见的?”
魏成缙低声道,“太傅大人所带领的兵马被赵嘉瑜的人追杀围剿至一处悬崖,等我们赶过去时,人就不见了。”他顿了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方粉色手绢,“上战场前,他交给我这个,说是若他出了任何意外,就将它送来给你。”
阿婉颤着手接过去,只看到绢子下角一个端正清秀的“婉”字。
她鼻子泛酸,一只手捂住嘴巴。
回忆像那年肆无忌惮的北风闯入她的脑海,那时候北风呼啸,白雪皑皑,她进了他的马车,小心翼翼地端坐在他对面,少女怀春般偷偷看他修长的指,后来替他碾墨时,那双她觊觎多时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没用的抖了一下,结果手下黑色的汁水溅了出去,染上那绯色的袍角,她红着脸颊递了一条手绢过去。
她以为他转身就丢了,可他原来从那时起便一直贴身带着吗?
现在又将这东西交还给她是什么意思,叫她睹物思人不成。
耳边魏成缙又说,许砚行被逼下了悬崖,下面是滚滚江水,派出去的人搜寻许久也未找到人。
眼前一直冷静的女人听了他这番话后,猛地蹲了下去,苍白无力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如决堤一般涌涌不断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双肩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一哭,沈璧就哭得更厉害了,抓着他的手臂,问他怎么办。
魏成缙挣开她,抬腿上马,声音略沉道,“我送你们回邺都城,此事已经向朝廷禀明了,陛下和太后也定会派人继续寻。”
“等等。”阿婉踉跄着站起身,她抬手抹了一把泪。
三人都看着她。
阿婉怔了怔,到底什么都没说,她默默地上了马车,身子靠在角落里,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将手绢展开,泪眼模糊地看着它。
一大颗泪水落在手绢上,一股鲜血的味道弥散开来,她在衣袖上胡乱擦了一下眼睛,盯着那处慢慢散开的红色血液。
眼睛赫然亮了亮,她使劲眨了眨,细眉紧蹙着。
那是在手绢的一角,是用血凝成的“江州”字。
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太多的可能会让这个猜测成为不可能,可是她又侥幸地想着,她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绸缪好的,兴许他真的去了江州呢?明明已经击退了赵嘉瑜的人,又怎么会被他们逼入绝境?
她像是忽然冷静下来,心底一个声音告诉她,此事确有蹊跷。
阿婉攥紧手绢。
几乎是没有犹豫便做了选择,她想试一试。
外边肖参脸上亦是凝重,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
几人又重新启程,沈璧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婉,再加上自己都伤心得很,遂没有上去,而是和肖参一道在外面坐着,大抵是哭的累了,竟靠着马车睡着了。
魏成缙在前边骑着马,没走几步,又返程过来,皱眉看了她几眼,接着俯身捞过她坐在自己身前。
一行人这么走到天黑,进了城,魏成缙的意思是继续赶路,阿婉却突然说进客栈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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