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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足足洗了半个时辰才罢手,活到刻今还从未如此干净彻底的洗过脸。
栖风搅着一碗褐色的药汁,丝丝热气往外冒,招手唤我:“过来喝药。”我捏了鼻子瓮声瓮气,十分抗拒:“不喝......”
转瞬想起司墨的话,我昏迷的这小段光景,栖风定然上天入地劳心伤神折腾了不少。话语一转:“的话......也太辜负你了。”
我接了药碗艰难的咽着苦涩的药汁,脑袋里想的全都是甜糯圆,从前在七宵天,因着我爱吃,沉鱼隔三差五做来给我。那个乖巧得让人心疼的倾倾红衣,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又如一抹阑影,不可触不可及。
心头无限灰然,嘴里的药汁竟丝毫没了苦涩,我索性端了碗咕隆咕隆往嘴里灌,喝起来十分快。
栖风抬着洁白的袖口给我擦嘴,语调和温:“司墨成天游手好闲,也是有些长处的,调的药汁臭了些,效果却是奇好,你脸上的伤痕淡了很多,再敷一次便可全好了。”
也不知司墨听了这话,会不会两口老血吐出三丈远。我触及脸上伤痕,瑶华的道行虽只能勉强及得上我的零头,但那根所化匕首的仙簪却是慈黎赏赐之物。
我刻今怀着肚子里小家伙,法力大打折扣,稍动小法便是腹痛晕厥,脸上的几道疤痕若要全好,只能依靠司墨调制的鸟粪样的药汁。自然,我要站在司墨这边,替他挽回颜面。
“九霄天宫,最有长处的不当是瑶华仙子。”我瞧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栖风,“你从前不也念叨着她的好,喝醉了都不忘。”
栖风把一块甜果仁塞进我嘴里:“我记得方才给你喝的不是醋。”掀了被角钻进来,揽着我靠在软垫上,“阿漾,你才刚过门就学会污蔑夫君。”抚了抚我孕相十分不明显的肚子,长叹道:“偏生此刻我还拿你没办法。”
我受用的靠在他怀里:“若有人证可就算不得污蔑。”
“哦?”栖风挑了挑俊眉,“你且说说,是哪位人证。”语气里充满了好奇。他大概在想,刻今天族内外究竟是哪位神仙吃饱了找事干,要来做指控他的人证。
我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位证人了不得,保你百口莫辩。”起身捏了栖风的脸颊,“玄明的证词,你如何驳。”
栖风伸手在我脑仁上一敲:“愈发调皮,越说越没边,搬了玄明来压我,且不论这事,单酒量而言,我何时在玄明面前喝醉过,更别说夸了谁好谁不好。”
我全身一颤,仿若雷击了一般,木讷讷的道了句:“当日在温泉池,你并不是这样说的。”那日,我也拿同样的话题酸他,那日,他所言与此刻大相庭径。栖风绝不是这般虚意敷衍之人。
他似乎也全身一僵,转而换上了倦容:“阿漾,我有些困,容我缓一缓。”说罢侧身躺下,宽厚的背面着我,没了下文。
很早以前,金银双铃的事便在我心里种了一团疑云,刻今得了这股劲风,越散越大,越散越浓。我隐隐知知,栖风好似瞒了我很多事。又或者,他只瞒了我一件,一件天大的事。
我在涿光山住了五六天,后知后觉这里便是我以后的家。小仙婢每日按时送来保胎药,亲眼见我喝空了碗,才松下气收碗走人。想来是受了栖风的叮嘱。
栖风这些天总是不在家,但凡问及端端去哪儿了,不是南明仙翁请去下棋了,就是眉山圣人请去喝酒了,谁谁谁请去钓鱼了。我住了五六天,他躲了我五六天。
我甚为烦闷,想找几本书来消遣消遣,小仙娥抱了一大摞,全都是些诗经词赋棋谱,我稍稍瞧一眼封面,大有晕厥之感。
“你们圣帝平日里就看这些......”我干巴巴的飘出一句。
小仙婢乖巧的答:“姥姥若是不喜欢,还有些带画儿的绘本。”
听上去比这些文绉绉头疼脑热的书要好,我道:“绘本甚好,有益胎教,速速取来。”
待小仙婢抱来所谓的绘本,封面很是鲜丽,我翻了一页,上面画着一男一女赤身裸体躺在花丛,摆着高难度姿势,画工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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