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节(2 / 2)
第337章337同族
◎小子,你和我是同类啊◎
“我走可以,你得跟我一起走。”
微风徐徐吹过,撩拨得黑雾动荡不安,和光冷得汗毛倒竖。一看谈瀛洲,他的衣角仿佛千百斤重的铁壁,一动不动。
和光事先想到了这一步,真从谈瀛洲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这一步险棋,他们需要留下一个人和谈瀛洲做交易,而在这些人之中,最了解谈瀛洲的她无疑是最佳人选。她还要看住魔主,确定魔主是否真的遵守交易内容,是否真的离开了这片区域,到时候再和山谷里的人打信号,确保交易的顺利完成。
以谈瀛洲的性格,她觉得交易结束之后他不会乖乖放她回去。
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和盛京大殿一般,一个响指把她的身体炸开烟花?还是像菩提秘境那样,剖开她的脑袋、切开她的身体一点点研究?为了不死得那么快,她或许要让他对她更感兴趣。
和光抬眸看向谈瀛洲,轻松地笑了笑,“行,那我们走吧。”
他的眼神在她脸上顿了一下,似乎在探查她的镇定是不是装的。接着,他抬起手,停在半空再慢慢滑下。四面的黑雾猛烈地震动,那只手抚过的半空恍若被撕开了一般,露出里边漆黑黏腻的皮肉。
是虚空裂缝,不过给她的感觉与渡劫期修士撕开的裂缝不同。
他率先踏进去。
和光走过去,越靠近,内心的异样和不详越重。
她以前走过坤舆界渡劫期前辈的虚空裂缝,身体和识海承受着天道威压,那种威压却是适度的,没有被强硬入侵的感觉。现在穿越谈瀛洲的虚空裂缝,她觉得被一只庞大的深渊巨兽窥视,从巨兽的嘴里死而逃生一般。
跨越裂缝只有短短一瞬间,那股令人心颤的惊惧感依旧没有消失。她极力绷紧身体,控制脸上的每一块肌肉,才没露出异样。
裂缝另一端,似乎是个室内。
四面墙壁上绘刻着她从未见过的纹路,或许是天魔特有的图腾或文字。室内漆黑一片,没有一扇窗户,阴森森的黑雾肆意流淌,漂浮在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和光环视四周,死命把每一个画面刻入脑海,这些都能成为研究天魔的资料。
她瞥过半空的一缕魔气,突然顿住,猛然扭头重看。那一缕魔气的形状,竟然是阵法最基础的元素之一。顺着这一缕魔气往前看,最开始全是基础元素,基础元素慢慢叠加,一个个堆成最低级的阵法。
这是阵法的根本,每个修行阵法的人都是这么开启阵道。她曾经学了点皮毛,认识到自己没有阵法的天赋之后便打止了。
她停在自己还知道的节点上,那个节点之后还有无尽长的阵法。她迅速浏览,一直跳到最后的阵法上,赫然是无谶绘制的山谷大阵。
原来他们的阵法被破解了。
魔气绘制的最后几个阵法,就像粗略打下的草稿,竟然在模拟演示山谷阵法随机传送的地点。如果前几个月山谷遭遇的天魔全都是谈瀛洲的军队,那么他们无疑已经被谈瀛洲抓在手心,一步步踏入谈瀛洲的陷阱。
阵法尽头是一幅简易地图,范围不算大,只包含山谷阵法传送地点。
山谷传送的每一个地点,全都记在地图上,沿着一条直线不断跃进,最终跃到了今日的这个地点——谈瀛洲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的深渊
山谷传送到了深渊,四面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没处可逃。
战术的详细程度,出乎和光的预料。坤舆界早就知道谈瀛洲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却没想到他一步步设得这么深。
看来这里不是普通密室,而是天魔的战术会议室。
谈瀛洲坐在上座的主位,随手划开一面黑镜,黑镜显示的正是山谷的场面。
代表们窝缩在内阵,乌束站在最前方,手持两颗舍利子和天魔对抗。领头的天魔——鸦隐警惕地盯住那两颗舍利子,拦下所有天魔,看来山谷的天魔也明白了现状。
“开始吧。”
谈瀛洲抬眸看了过来,视线掠过她的眼睛,缓缓向上,停在她的头盖骨。
和光感到头盖骨传来烧灼感,仿佛被他掀开往里查探一般。她压下这股不适,点了点太阳穴,通过脑内阵法,向乌束传达意思。
黑镜里面,乌束的眼神动了动。
对面的鸦隐脸上却涌上愤怒的情绪,似乎在抵抗什么。他侧头看过来,正好面对黑镜的方向,似乎通过黑镜看到了这儿的谈瀛洲。接着,鸦隐又死死盯住乌束,喉咙深处发出怒吼声。
“同归于尽?一个个怕成这样,还真敢自爆不成?”
乌束狞笑道:“要不试试?”
他手背青筋毕露,手心的舍利子放出更强烈的金光,山谷阵法的波动更厉害了。四周的天魔脸上露出恐惧之色,纷纷害怕远离。舍利子,随时可能爆炸。
内阵的代表们也是神情惊惧,不过不是鸦隐以为的对死亡的畏惧,而是对它们对天魔的害怕。
听鸦隐的话,和光再次惊叹于天问碑的厉害,这儿的天魔也不知道它们不过是幻境的组成部分。
“撤退。”和光听到谈瀛洲冷静地吐出这两个字。
黑镜对面的鸦隐似乎听见了,声音更大,“可是......”
“这是命令。”室内倏地冷下来。
鸦隐冷不丁跪了下去,紧紧捂住左耳。肩膀似乎被压住了一般,他极为艰难才抬起头,眼神直直看向黑镜的方向。一缕缕黑雾从捂住左耳的指缝间流出,他缓缓放下手,耳廓的缺口泻出丝丝魔气,就像是滚烫的开水般不断翻涌。
和光的心跳停了半拍,偏头去看谈瀛洲,下一瞬室内的氛围又恢复原状。
鸦隐的脸色变得很快,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最终他让步了。
所有天魔远离代表们,撤退到山谷边缘。因为山谷阵法已经启动,没有一人能离开。鸦隐咬牙切齿地瞪着乌束,看起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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