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投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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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能想见到,如今他在朝上的声望或许起了一定的关系,再加上在皇上面前的脸面好像也多了一些,只是这些,或许还不是最最主要的,想必,外界传的,敬国公极其疼爱三房的第三个孙女,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夏侯靳在心里琢磨着,得寻个机会,把这事儿跟夏侯恪说一声,得了敬国公府的助力,就等于把魏国公府也牵了进来,魏国公府是武官,而且现任魏国公是顾氏的长兄,一向对这个幼妹多加体恤,就是对殷夕颜这个外甥女,也是疼爱的紧。

甚至不亚于亲生的女儿。

若是夏侯恪真想站稳脚跟,不能光靠文臣,必要的时候,武将也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曾经也想过敬国公府的事儿,只是那个时候把握不大,而且,就算是试探,在敬国公那个老狐狸面前,他也不敢说太多,像这种人老成精的人,懂得取舍,也能狠的下心,利弊得失一向看的长远,不为眼前的局部所权限着,就单从他能一力把长子从敬国公的位子拉下来,又扶持着孙子坐上去,甚至在外面不惜抹黑长子,哪怕给敬国公府带来不好的影响,也不避讳,这步棋,若是一般的人家,哪怕瞻前顾后再多一些,都走不出来,偏偏,老敬国公就做的干净利落,让人抓不到把柄不说,一封罪己折,更是声泪俱下的阐述了对自己教子无方的愧疚,对长孙寄予厚望的郑重之意。

朝中之事儿,原也不是谁说对错,就一定要偏袒像谁的,有的时候,对的也未必能得皇上的心,可老敬国公却是抓住了一点,那就是子犯错,必要惩,否则,将会基业尽毁。

当时他是在场的,皇上翻阅老敬国公折子的时候,他分明就看到了皇上眼里的那抹鼓励与支持,一下子他就想到了昭王和淳王,敬国公这份折子可真是大有门道啊。

用一个基业尽毁,明着说的是国公府不能把这份重担交给没有担当的儿子身上,哪怕是长子,也不能,可是却偏偏又延用了长房的孙子,没有立二房和三房的人,可见,老敬国公心里还是有嫡与长的区分的,虽然这爵位从长子身上拿了下来,可是继给了长孙,同样没出大房,可是这人品就天差地别了。

夏侯靳今天到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跟殷朝槿打交道,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可是守住基业还真是不成问题,尤其这人很会笼络人心,也很有一股子顶天立地的义气,在兄弟中颇有威望,有了这份威望,还真不需要自身有多大的能力,想来,这些兄弟也能帮他撑起一大片安宁之地。

“王爷,王妃打发了英达家的过来,说是醒了。”

曹柱还跟在夏侯靳身边伺候,如今英达回来了,不过夏侯靳也没打发了曹柱,派给英达的事儿,也比原来要重要一些。

夏侯靳神思渐渐的收回,突然就想到了去恪王府的理由,起身的时候,还不忘吩咐曹柱一句,“等英达回来了,让他进二门回话。”

曹柱应了,索性就留在这里等英达回来,反正进了二门,也不用他一个小子伺候着。

夏侯靳一路进了内院,心里已经定了主意,待进了屋里时,瞧见殷夕颜正歪在榻上,手上拿着个帐本子瞧的认真。

“身子不累,这会儿看什么帐本子?”

夏侯靳掀了袍角坐到了榻上,抬手去抽殷夕颜手里的帐本子,到是轻易就拿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便笑道:“不是府里的,你铺子里的帐到是送的勤。”

殷夕颜也笑了,眨了眨眼睛,看的也觉得累,“刘帐房尽心,余掌柜也是个恪尽职守的,原是说让他们三个月,或是半年送一次的,可是每每都是到了月末,或是月初的时候,便送了过来,这不,快到八月十五了,铺子里到是多备了不少的东西,听说这两日到是卖的格外的好,这帐是上个月的,那会儿我也没时间看,原说着等过两月再拿进来,这不,四月一大早来的时候,就拿了过来,我这会儿子没事儿,就翻两页。”

夏侯靳瞧着这上面密密麻麻一笔一笔的记着,到真是细致的很,“我瞧着你这帐本子到分外细致,怕是比府里的帐房,记的还要全呢。”

殷夕颜眉眼含笑,虽然不大懂这经营之道,不过嫁了人,这心思自然就多了,虽然这人是母亲给的,她是相信母亲的,只是人心不足原也不是今天,明天的事儿,她信的过刘权家的,却未必信得过刘权,信得过余大有家的,对余大有,呵呵,也是存了几分心思的。

所以她早就让七哥的人在外头给她打听过,也看过了,以前的帐本子送进来,她即便是当面看了,背后,总会记下几页,悄悄的给七哥送去,然后由七哥再人不知鬼不觉的请了高明的帐房先生看了,可有疏漏。

而且七哥时不时的还会找些生脸孔去铺子里转悠,既能看清货架上的东西,还能看出些别的门道。

不过,这两人到真没让他失望,这外头,管的还真是不错。

就连庄子那头,也没给她添什么麻烦。

七哥有一句话说的好,要想让驴拉磨,就要把食料给添够了,她不是手头缺银子没法活的人,她手里的银子不说够两辈子,可至少一辈子舒舒服服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也不一定在乎这些铺子,庄子里的收成,只是那都是顾氏对她的心血,还有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们的心意,七哥说那些都是好地段的庄子,铺子,一年几千两的收入完全不成问题。

她其实不在乎银子,可是有这么多人的爱护,她很珍惜。

因此,既是知道了这两人在外头尽心,她也不吝啬多给他们点银子。

殷夕颜细细的瞧着夏侯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想从他身上发现什么一般,待看到他眸中的笑意缱绻,没有半分冷光的时候,心下一喜,一个好的预感在脑子里就形成了。

只是明白却未必要说出来,这会儿,既是谈论她的帐本子,她也就接着这个话题聊开了。

“王爷可知人心不足的道理?”

“呵呵,怎么,难不成他们不老实?”

夏侯靳笑的浑不在意,随意的晃动着手里的帐本子,仿似在说,要是这些人不老实,他不介意亲手清理了,到时候,再换一批就是了。

而且,那光明正大的眼神,半点没因为插手女人嫁妆的事儿而感觉到心里有什么心虚,反而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越发的震撼人心。

殷夕颜吐了吐舌头,轻笑道:“哪里是他们不老实,王爷是聪明人,这帐本子上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懂的不多,可王爷一眼也能看出个大概的,这般细致的出入帐,甚至连一文钱都标的仔细,试问,要如何再做手脚。”

夏侯靳虽然知道殷夕颜这话多半有恭维之意,不过就算是再缜密的帐房先生,要是想做手脚,帐本上总会有漏洞的,像这种一文钱都要标明去向,甚至连备注都有的情况,着实少见。

“夕颜可是有什么高招?”

闻音知意,夏侯靳不会傻到连自己的女人正等着被夸还看不出来,所以,顺着殷夕颜的话,就笑着接了下去。

殷夕颜脸一红,只是这会儿氛围太好,以至于她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软了,“哪里来的高招,不过是给的银子多一些罢了。”

“怎么个多法?”

夏侯靳放下帐本子,颇有兴趣的看着殷夕颜,似乎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在御下上,还这么有经验。

殷夕颜到也不瞒着夏侯靳,单手伸出一根手指头,然后咬着唇,便只看着他不语。

“呃?一百两?一年?”

这应该算不得少了吧。

一般的大掌柜的,也不过七、八十两,年终的时候,主家赏的另算,当然,那些商户人家总出门走南下北的,或许还能再多一些,可是吃的辛苦与这也是不一样的。

殷夕颜狡黠的一笑,摇了摇头,嗔道:“王爷可真是小气。”

呃?

夏侯靳失笑不语,一百两都被说成小气了,“总不会是一千两吧?”

这话原是玩笑的,哪成想,殷夕颜还真就挑了挑眉,“如果我告诉王爷,是收益的一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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