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当上了厂里的团支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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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一月份,粮食系统的粮油加工厂里有个三十左右岁的工人,因当时是国家正式职工,因恋爱不成而患了精神病,也不兴辞退,只好由工会照顾,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我是厂工会副主席,主管这一块。他住在相邻的宿舍,我负责给他生活用品,夏天给穿单的,冬天给他棉的,还把每月吃饭的粮钱票给他,工资都由我代领发给他,可以说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这样照顾他有三年多,我为他操了太多的心。有一次在冬天的一个早晨,在冰冻的黑龙江里他竟然糊里糊涂地走着越过国境线跑到了苏联那边去,自己出国访问去了,过了两天,苏联方面要求我方派人过去接他回来,就把他接了回来,回来后问他在那边过的如何,他也回答不上来,问他怎么吃的,怎么住的,说吃的是黑面包,住的很简单,就这样一问三不知。以后我离开了我们县粮食系统,也无人管他了,据说把他送到了黑龙江省精神病院了事,后来死在了那里,仅他的遭遇就可写成一本书。

年初,县邮局来了个通知,是邮局的职工亲自跑到加工厂找到我的,说是地区邮电系统要召开首次全地区的表彰大会,称一般人去不上,我们县的邮电系统的全国先进人物上海知青也要参加,我们县“报刊发行员”仅有一个名额,县邮局选了我。当然我也不惊讶,因为一个人就订了十来种报刊,在我们县也是“蝎子巴巴”独一份,一年光在报刊上花钱就用去一个多月的工资。我于是给邮局的领导说,去开会倒没意见,要领导的同意才行,于是邮电的领导给粮食系统的领导一说,县里就去他一个人你们粮食也光荣啊,我们的领导听后就也吃惊,说小黄一个人竟订这么多的刊物,查一查他是不是花的都是自己的钱,结果一查,都是我自己的钱,竟然共五十二元多,那是四十年前的五十二元!其中,就有一份是《参考消息》是开了介绍信的,这份报刊只有**党员干部才能订。他就说了句,这小伙子是不是傻啊,但一查的确是真的。后来他倒同意我去市里参加会了。这样我首次去我们市里代表我们县的全体报刊发行员去参加了这个会,是专职去开的会。在会上我还被宣布为“全市优秀报刊发行员”,仅发给了一本纪念册。

我们是在市里叫“大旅社”的旅店住的宿,这是第一次在比较像样的宾馆住宿。一个豪华的二人间,地是铺着地毯,还有落地灯。我看了看房间的布置,我不禁对一个沙发的式样非常感兴趣,这只沙发式样大方气派,又安排的非常合理,就赶快把它的结构用图纸的方式给画了下来,可见当时对以后的生活充满着多么美好的理想。

第三天就返了回来,我回到单位后,上边又安排了我一个新任务,让兼任粮食系统食堂的管理员。那时食堂不算大,只有二十来人吃饭,而且一做饭的是粮食职工的家属,三十多岁,大家叫她宋嫂,她又管买菜又做饭菜,一个人也忙的过来,实际上名义上让我兼任管理员,也就只负责换换粮饭票。我什么也没想,就应承了下来,谁知这么一做就做了近两年,走的时候还拉了一屁股饥荒。这些事情总的一归纳,人在精力旺盛时多做些事儿也是对的,但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我到一九七八年的下半年,在粮食系统担当的主要工作再加上兼任的,仔细数数共有九种之多,其中有的涉及钱财和计数方面的事情,后来亏空太大,差点儿没法脱身,以后再说。

这年三月份,县里的一位副部长突然有病住院,得的是癌症,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是癌症,大量需要给他输血,于是县里紧急打电话给我们粮食基干民兵集体去输血,因我那时在宿舍住。于是我就动员了宿舍的五个人去了医院,输血要先验血型,那是第一次输血,当时输血的观念比较陈旧,老工人都害怕,说抽一次血,掉十年寿,年轻人不管这一套,输一次血,能奖励一斤白糖也不错。在等输血期间,看到了那个副部长(近六十了)在*上躺着,旁边一个小他二十来岁的穿军装的烫发女子在哭泣,听人说,是他夫人姓张,但大家叫她“浪张”,长得也比较好看,因她作风不正派,据说乱搞男女关系,也为别人留下口实。

第一次输血倒是为这样伟大的人物输的,我们县也太小,有事大家都知道。好了该我输血了,撸开上衣袖子准备好,来的护士你猜是谁,竟然是郝淑珍,那时也不用带口罩。她一看是我,也为之一惊,但竟然问干什么来了,那时她正在县医院进修实习。我就拉开架势,她一看便明白了,于是向外输我的血,幸亏她的技术还不错,一针扎下去就非常准确,顿时我的鲜血咕咚咕咚的向外流,她说你的血真好,流的这么有力,是啊,年轻人的血是好,与我三十年后在日照时又输了一次血不一样了,那次流的真快。只看瞬间,血就流够了器皿,四百cc,输血完了。这一次,听郝淑珍还说过,她可能会留在医院,我想也可能她是在吹牛,也就没说什么,后来知道的确有这么回事,也不算是吹牛,输完血后发给了一斤白糖。我想也合算,竟然给了这么多白糖,但输了血也觉得身体亏空。和我一起输血的还有上海知青工人叫曹瑞钟的他和我住同一宿舍,小宋走了他就过来了,大我五六岁,三十年后我在上海还和他喝过酒,人也不错的,为人有些北方人的性格,豪爽大方,也愿喝酒。

那次输血后,团支部改选,我当上了加工厂团支书,因为我有点儿威信,当时感到有些舍我其谁的感觉,自然就当上了,并无竞争对手。杨吉杰是工厂的党支部书记,好,“二所”养路段道班来的两个小子竟然统治了粮油加工厂,我的家庭成分不好,混到了这种程度也就相当可以了,至少在开会时能管三十多个年轻团员了。包括后来成为粮食系统一把手的李庆昌(他当时是团的副书记)。新的团支部成立后,我工作更加积极了,后来还是粮食团总支的负责文体总支委员。天天晚间组织学习开会,青年人还多,上夜班的还有,要求进步的大有人在,纷纷表现上进,也积极参加晚上的学习。

每次积极要求发言,我也暗暗下了决心。我这样想:工作一定要积极,开会发言一定要踊跃,力争每次都是第一个发言,以解决平时一说话就紧张,说话时嘴唇打哆嗦的情况。果然以后慢慢的好了许多,讲话多了,条理也顺了,也不算太紧张了,事情就是这样,先天的毛病谁都存在,只要后天努力,“笨鸟先飞”应该什么都可以解决的,但要勤练多练,强迫自己练,自己越是不行的方面越练习,从那以后自己周六周日在家也可以练习,过去是没有这样的时间和条件的。在那六年以后我在林校讲课前也是这样,那时刚有录音机,就讲课前先用录音机录一遍,再放一遍,听出哪儿有毛病,再改正再听,觉得自己满意才行,只要有这个决心,用这种方法,可以解决此类问题的。平时在家闲也闲着,不要太浪费时间,当然有时看看电视看看无聊的小说也不算是浪费时间,就算是消遣,但要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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