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永远难忘在柴河实习遇上了特大山洪(1 / 1)

加入书签

七月七日的早晨,我照例不到五点钟就起*出来学习,在院的操场里拿着书本边看边转悠。这时突然看到一片大水,从西北面较低位置慢慢地涨了上来。开始只是一小片,逐渐扩大变成一大片,向我这个方向蔓延过来。

我一看大事不好,这是要发大水了,立即朝住的宿舍方向跑,宿舍就在散步的操场边上。跑进房间后,见大家还躺在*上呼呼大睡,还没有一个人起来,大家住的是小学的教室,都睡在刚刚搭好的长长的通铺上。我哆哆嗦嗦地大喊:“发大水啦,赶紧起*!快,赶紧起*!”,一边喊一边挨个掀大家的棉被,有的同学朦朦咚咚地起来,张贴民、李振侠等率先跑出去,一看水已经进门了,慌乱中,抱起棉被就往外跑。我连忙喊道:要拿有用的东西跑,于是这些同学又返回来拿起书包再跑。

此时水进来的越来越多,屋里的脸盆、鞋等都漂了起来,跑出去的人出去后不知往哪儿跑,渐渐四面都是水,我连忙喊道,快往对面高处的小山上跑,于是大家沥沥拉拉抱着或拿着被褥、书包、脸盆等物品往对面小山上跑去。几分钟后,全班同学除了女生以外全都跑了出来,正在大家惊魂未定时,刘庆红又喊道,还有女生!她们还睡在不远的宿舍,快跟我去几个人到女生宿舍喊她们。还是他想的周全,于是赶紧有几个同学跟着他跑到了女生宿舍,此时外边的嘈杂声已经吵醒了她们,我们专业三个班才十一名女生,她们全都住在一起,记得如其它班级的如吴文平、牛丽平她俩,平时俩人年龄比较小,吴文平就像孩子一样,平时也是单纯的很,一次长途赛跑,累得她汗水湿透了上身,大汗淋漓地还在跑,真是个小孩子,那时大约不到二十岁。牛丽平平时走路就有点像男孩子似的,她比吴文平大几岁,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得。她们这时正在慌乱中不知如何办,于是刘庆红、杨兵章他们处惊不乱、沉着稳定、大显男子好汉、如英雄救美般的把这些女同学们领到了我们所在的小山坡上。大家惊魂未定的围拢在一起后,一边朝高处走,一边看着洪水慢慢向高处涨,渐渐到了房屋的半截腰,这时一班、二班的同学们也跑了过来,大家纷纷庆幸躲过了此难,互相说道谁也不少,淹没淹着其他同学?这时,我们看到不远处,地势较低的地方,不时的漂下来了很多的物品,渐渐的有衣物、橱柜、桌椅板凳等物品、还有其他更多的杂物。原来,我们这里处于山坡中,那些比我们地势低的房屋人家可比我们惨了,当天也没有什么消息,我们学校的同学和老师们倒没有受到大的损失,幸亏住在了小学校,在地势较高的地方。

这个“秋皮沟”,沿铁道线的地方,受山洪灾害的影响最重,损失最大。原来一般的山区道路线的铺设,因我爸爸是养路段的,从事了这行当一辈子,我也从小受其影响,在大学也简单学过道路桥梁的设计,学过这些道理。道路线的铺设是沿山傍水设计的,这样最省功夫、节约工时、最少的耗费劳力,这是根据地理的环境条件,坡度逐渐缓慢地上升的原理,铁道线也是这样铺设,省工又省时,坡度还缓缓地处在整个山区的底部,这也方便了山区向外拉木材的便利,殊不知这次反而到造成了大患。

这次大山洪,是柴河地区,也可能是牡丹江地区有记载以来的最大的一次!十几天的连续下雨,这在山区里,山洪是非常厉害,因为山中虽有植被,但是受到雨水的浸泡,慢慢积存了大量的水分,已经不能再吸收,到一定的程度就要爆发,一旦到了这种时候积蓄的力量就大了,这这个“秋皮沟”,沿铁道线的地方,受山洪灾害的影响最重,损失最大。原来一般的山区道路线的铺设,因你爷爷是养路段的,从事了这行当一辈子,我也从小受其影响,在大学也简单学过道路桥梁的设计,学过这些道理。道路线的铺设是沿山傍水设计的,这样最省功夫、节约工时、最少的耗费劳力,这是根据地理的环境条件,坡度逐渐缓慢的上升的原理,铁道线也是这样铺设,省工又省时,坡度还缓缓地处在整个山区的底部,这也方便了山区向外拉木材的便利,殊不知这次反而到造成了大患。这次大山洪,是柴河地区,也可能是牡丹江地区有记载以来的最大的一次!十几天的连续下雨,这在山区里,山洪是非常厉害,因为山中虽有植被,但是受到雨水的浸泡,慢慢积存了大量的水分,已经不能再吸收,到一定的程度就要爆发,一旦到了这种时候积蓄的力量就大了,这叫山洪爆发。此时山林高处的大量水突然从山上涌下,力量之大、水势之烈、水势如排山倒海,一下子喷涌而出,顺势而下,这时住在山脚下的居民就遭殃了。山区的居民一般还正是住在这里,因获取木材方便,取水也方便,因此在只山脚下居住。你说水势有多大,后来听说洪水大的在山下把个小铁道的道轨都冲成像拧劲儿麻花了。

几天后人员伤亡的消息陆续传了下来,这个柴河林业局的林场有几十个,基本上是沿着小铁路线布局,凡是沿山傍水布局的林场均受到程度不同的损失,仅人员死亡就有一百多人。最初的消息是大概一百一十几人,这是最初得到的消息。全家遭到灭门之灾的情况比比皆是,一个林场党支部书记的家九口人全部被山洪淹死,损失之大可想而知。听说浙江人有很多来放蜜蜂的养蜂人,也被洪水冲走了二十多人,至于蜂箱则全部冲走,这是天灾,可算不算是**?若是现在,下这么多天的雨,就不知道把山脚下的居民转移吗?山体滑坡、山洪爆发的可能性有多大,有没有预警机制,有没有几套防备方案,有没有人员的转移措施?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政aa府机关人员、这些有关的部门是干什么吃的?人民用交税钱养活这些人有什么用?是要追责的。也幸亏我们的实习还没正式展开,如果分成小组到各个林场,损失几个小组是完全可能的。那时,死个人不算什么大事,死百十个人虽说是大事,但因是自然灾害,可能也就不了了之。后来,唐山市发生大地震把整个城市都毁了,人员仅死亡的就近三十万人,消息传到北京,**和当时的中央领导人还说:“中国这么大,毁掉个唐山市算什么”。那年柴河林业局死了这许多人,在历史上竟然没有一点儿痕迹!我在电脑上也找不到,电脑上这些记忆一点也找不到吗?今天我在这里能写上,是我的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啊。但愿现在还能存活的人,还能看到些,否则历史的东西怎能忘却呢?就这样,我们这次宏伟的教学实习计划就此半途夭折。开始几天,影响还不太大,年轻人还只顾玩儿,秋皮沟林场并没死人,他们的篮球队和我们临时七拼八凑组成的队还打了一场球赛,我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全场赢了他们近二十分。

林业局死了这么多人,生产、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我们这批人在那里住着,不但给林场的人们增加负担,而且缺吃少喝,自己也自身难保。林场的人们都受了水灾,天天一有点儿晴天就房前屋后晾晒的都是衣物、家具、书籍等,他们也管不了许多,人总是还要生活啊。但是我们很快就断了粮食,在那个山沟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想走也走不去,到哪去的交通都完全断绝,因为铁路、公路都断了,听说要恢复交通至少需几个月的时间。这可怎么办呢,已经没了粮食,林场的人没有办法,开始杀羊了,我们天天看着杀羊,也真是不忍心与当地人争嘴。已经托人步行给学校送信了,学校也在研究解救我们的措施。当时的大学生们珍贵的很,整个国家的林业专业全年毕业生就几个班级,除我们“东林”的三个班外,还有“南京林产工业学院”和“北京林学院”的几个班。听说林业部准备派直升飞机来给这里空投粮食和急救药品,听到这消息后,大家和老师们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还想着我们,好像又有了希望。可吃的已经很少,林场的库存也没有了,羊也杀的差不多了,只好开始吃野菜,眼看着就要没啥吃的了。天天盼的直升飞机如同画饼充饥,老师们经过再三商量,决定徒步走出去,走到能通车的地方,再返回学校。这哪是走啊,这许多人,还有行李,在丛林里还要抄近路走回去。还有一些女生,是突围啊,要在三四十里的山路上走,是狼狈突围,但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可不管怎样,林场方面还是大力协助我们的,首先给我们带足了够一顿吃的东西,一点儿羊肉和两个馒头,那时的馒头一个四两,是干面的四两,饭量大的一顿可吃两个。给我们最大的支持是派了二十个小伙子替大家背东西,男生加上行李、书、实习用具之类的约有五六十斤重,女生就没办法了,行李要靠林场的人来背。还好走山林野路基本上是下坡,开始我们几人还有说有笑,和老特等人较轻松的走着,可是渐渐感到身上的物品越来越重,就觉的像几年前的乌拉噶老沟打火爬“八里岗”似的,腿感到沉重的不行。可像姚春英你看人家姑娘家多么能走,还毫不在乎、大步流星的走着,边走边念叨着植物种类的名字。又有一个坚持不住的女生走不动了,她不是我们班的,好像是王秋玉这个二班的小姑娘,身材娇小,个头又不高,也走不动,只好途中躺在担架上由林场的人抬着前进,队伍稀稀拉拉蜿蜒了很长的距离,终于走到了通火车的林场。我们坐火车回到了学校,终于回来了,结束了这次难忘的教学实习,难忘的柴河林业局之行。

大家是大难不死,同学们互相庆幸,“秋皮沟”尤其使人难以忘怀,那里的人们极为热情、纯真,为那些不幸死去的人们哀悼吧,这让我们在一生中有了一次难得可贵的经历。我的这种经历还算丰富,参作十年不到,遇到过黑龙江大水、乌拉嘎老沟森林火灾、家庭失火、拦河筑坝还有这次的柴河林业局的山洪爆发。这次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林业基层的艰苦,人们在生活中的困难,职工们的乐观,也深深打动了我。和同学们在一起,共同的生活、共同的工作学习、日常生活中的磨合,共同遇到的生死时刻,使我们深深的了解,产生了难忘的友谊,有的成了患难之交,一生的知已,许多年后,我脑子里常常浮现出“秋皮沟”的遇险场景,那凶险的山洪、那每顿吃羊肉的时候、那长途跋涉在返回的崎岖山路中与大家不拘谈笑的时刻、那同学们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在脑海中。怎能忘在轰隆隆的列车上与刘小四等同学吟“成语接龙”的时候;怎能忘与老特、付德贤走在山林小路上唠唠叨叨的时候;怎能忘与同学等人摘人家的木耳时候;怎能忘对张贴民、李深、刘庆红大喊大水来了的时候;那些活龙活现的生动场景;那些大家互相帮助的精神无一不历历在目的浮现在眼前。但这些都成为了过去,永远的过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