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夏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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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到了家,一切如旧,弟弟妹妹学习仍然很好,这个不用我c心。爸爸倒有些事儿需要我办。那是八一年夏天,正是**中央下文改正一切冤假错案不久,我爸爸不知怎么样把他的个人档案袋的东西拿来给我看,想让我给他写关于老家的申诉材料,在家里我一页一页的仔细看着。在这些档案里,有我爷爷家的财产登记。

好像在刚解放时,家有九十多间房子、有一亩地、一条驴的一只驴腿,就是和其它三户人家合有一条驴。至于其它浮财没有记载,家里的成分如何由中农变为富农的也没记载。我爷爷的政治面貌竟然不仅是富农,还是现行反革命!爸爸在五八年反右倾的时候,有些不符合共缠挡规定的言论,也记载了。我看完后大吃一惊,爸爸还让我写了个“申诉信”,把被人民公社占有的房产都要回来。于是照着他的要求,我在家写了三页稿纸的信寄给了**中央信访办,结果信是石沉大海,一去杳无音讯。

实际上我也盼望着,哪一天突然接到一封来信,说家里过去的地产全部交回你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国家返还了所有的家产,这爷爷的兄弟姊妹这么多,还有我的堂兄弟姊妹这么许多,都比我家条件差,还都在农村,不为家产打的不可开交才怪!另外全国解放时共缠挡搞了地富反坏右这么多,就算是百分之五吧,还几千万人呢,光国min挡的军队还好几百万人,这许多人,不是全都被没收了家产吗,共缠挡能返还完吗?这么一想,这就坦然了许多,我爸爸妈妈现在工作这么好,而且还是领导,我还是大学生,一家人这么幸福美满,应该感谢共缠挡才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

宋成立在粮食系统还不错,在粉厂工作,我们县粉厂的前身是粮油厂的粉车间,后来还有了个油厂。他处了个对象,是粮食科的一位副科长介绍的,是她的一个远房侄女。小宋他领我去看了看,我陪他去相了相,那时在我们县的一个最繁华的街道上,她在冰糕的地方冰糕。我一看他这个对象个子高挑儿、长得也白净,比较漂亮,只是工作不行,没有正式工作,看了看我不大同意。找对象别的倒是次要的,就宋成立这种条件,家里人口多,而且家庭经济状况不好,要找必须基本条件是以有工作为前提,这有工作也是当时的条件。那个姑娘她叫张原梅,后来证明,原梅很能干而且也能吃苦,是刚从老家吉林投奔她在我们县的亲戚过来,只是暂时是无正式工作。但宋成立也是看在副科长的面子,那时在一个小县城有副科长这个关系,这女孩儿的工作想必也能顺利解决的,而且这个女孩子长的也可以,可能是对他也不错。看来成立是铁了心,还是不顾我这个好朋友的再三劝阻,要继续和她交往。唉,我这个好朋友可能也是吃淡萝卜操闲心了,也管的太宽了。

这期间银行方面又传来了消息,郝淑珍考银行也没考上,她也是没什么野心,可能只顾做好目前的工作就算可以了,并不想争取那些未必能成功的事情。这点可是和我不一样,我是工作再好也不满足,总是那山望着这山高,工作不能有安定的时候,看着工作不满意,就喜欢调走,一般在一个单位待不上几年就想换地方。大概她说过我是属“猴”吧,上窜下跳、东奔西跑,总也不得安生。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劝郝淑珍不必介意,只是干好工作就行了。

在家闲着也没事,突发灵感,应当再学点儿东西才行,学什么呢,这几年借着在家的机会,几乎天天在家里做饭,一放假回来,就给我爸爸妈妈拍下了胸脯,下了保证,天天不用他做饭,关于做饭做菜的事儿我包了。

于是我顿顿换着法儿变换花样儿给全家人做饭,同时也在实践中照着各种菜谱做,反正我的菜谱书籍有,什么“北京菜谱”、“湖南菜谱”,什么“川菜”“鲁菜”的,一边翻着菜谱,一边仔细琢磨,今天请我的哥们儿,明天请爸爸的同事,家里经常摆酒桌,妹妹和郝淑珍是我的好帮厨,家里也有这个条件,郝淑珍也不时能买些紧俏东西来。这样,我的厨艺有了飞跃的提高,而且大家也喜欢我做的吃的。

这种情况下,还再学些什么呢?绣花,那是不可能的,郝淑珍在那时就会绣,绣的一片片窗帘、门帘、挂幅什么的,我要学而且太耽误时间,费事儿。于是我学起了做衣服,裁缝,这名子好吧。先学简单的,首先要会学踩缝纫机,从最简单的东西开始学,什么简单,做鞋垫儿,找了一些碎布,一层一层用线缝个大概,再一个个用剪刀剪成大致模样儿,裁下来后再用缝纫机轧上,一圈一圈地扎轧。练了几天终于缝纫机会踩了,鞋垫儿也会做了,一天能做十来付。看着这些鞋垫儿也用不完,缝纫机也踩得熟练了,开始进行下一个练习吧。在衣服中什么最好做,做条裤子,自己量了量我的腰围等尺寸,找了一块薄薄的化纤布料,比量着自己划了线裁了起来,也是事先未周密计算,裤子的折叠部分没有考虑到,裁了布料后发现好多地方都是考虑不足,裁的部分比要做的少了许多,于是郝淑珍又来帮忙,又拆又剪的,仅此忙了几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把条裤子做成了,虽然缺陷很多,但也能穿上,可耐心不能持久,感到这个裁缝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学的,没有耐心是不行的,因此,仅裁了这么一条裤子,就此收手了。

这个假期是上大学以来的最长的暑假,在县里时我和郝淑珍偶尔去黑龙江江边散散步,洗洗自行车。我俩就着傍晚的落日,对面的俄罗斯异国风光,夕阳西下,宽阔的黑龙江面一片沉寂,气候宜人,夏季的风景真是令人难以忘怀。当然后来又去了稻田村郝大爷家那里,立夏也放假回了家,老二和老三在农场学校学习也好。立夏期末考试成绩在哈尔滨的学校还是班级的第一,他是知道成绩后才回到家的。我弟弟假期中也免不了去了稻田村,和郝大爷家的老三玩的不亦乐乎。在稻田期间,我还和在明德村时的儿时伙伴去了农场的小商店,在那里偶然遇到了我在小学时的竞争对手叫苏桂芝的姑娘,虽是农村姑娘,但打扮的也是很时髦,一见她想起了在明德小学的种种故事,和她简单的聊了几句,勾起了过去的种种回忆,那时为了竞争一个学习**思想积极分子名额,我俩人就选一个,我还给自己投了一票,想起来真不好意思,可能她也想到了。谁知道今后,公路改为不路过明德村了,过去回我们县时汽车都是路过此地,还能看一看,和儿时的朋友可能再也见不到,大概那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吧。

假期结束,返校了。这一次,郝淑珍给了我一个任务,给了我二百元钱让给她买一块手表。那时一块手表相当于现在人们拥有一辆汽车,可能比汽车还要贵重些。于是我和老特、李冬梅跑了不知几个商店,最后和李冬梅在哈一百才买到我认为是比较合适的,一块国外进口的女式坤表,连表链都是金黄色,非常小巧,但厚厚的,回来仔细一看是台湾生产的,要不也不算太贵,还不到二百元。

又到了迎接八一届新生的时候,这次该我们班去值班。这次接新生的过程中,我在校园的绿篱中捡到一个钱包,查看了下,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火车票,竟是当天发车的时间,去南方很远的车站,一百三十几元的,一看离发车的时间不多了,不知是哪个学生的家长丢的呢,也可能是被小偷偷的,这可恶的小偷,我急的要命,想不知那位家长该多着急呢。想了想找到了张国新老师,他就是每年负责来接新生的。不过已经当了保卫处的副处长,他是我最好找的老师,几年后他见到了我,还能清楚的喊出我的姓名来,我就是千百名学生中的一个,他竟然记的这么牢。把钱包给了他后,再三说,这可是今天就要发车的,请务必现在要找到他,我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阵才罢休。这张票可能是南方一位家长来送他的孩子上大学的,一旦发现丢了车票不知怎么着急呢,我常坐火车,知道坐火车时要是这车票丟了该是很着急的。这张国新老师倒好,直接给了学校的播音处,于是学校的大喇叭反复播放这一条消息:“哪位家长的车票丢了,车次是——,车站是——,请速来领取”。还是张老师有办法,这样又快又简单。后来我见了他问了此事,他说;“那位家长找到了,离开车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非常地感动,热泪盈眶,再三地表示感谢,也谢谢你啊,黄钧”。我听后也满足了许多,虽然是一件小事,可也是永远忘不了的事情,真是像**教导我们的话:“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可惜我这一辈子仅做了几件好事(值得说的好事),离**他老人家说的还差很远呢。

要进入秋季了,教室该进行粉刷。一次回了教室,发现教室里只有两个年轻小伙子,穿着像是干活的服装,坐在我的桌后在贼头贼脑地看我的日记。实际上我是坐在最后一排,平时日记从来未向任何人看过,抽屉里还有些信件,他俩正在翻着厚厚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看,真是可恶!我很生气,自己的日记几乎没给人看过,就有一次,那是在许多年前,在七六年末的时候,刚写日记不久,那个刘兴弟刘叔叔看过一次,我几乎恼羞成怒,以后也没人有机会看过。平时,在学校放在座位的抽屉里,日记本被一个有拉链的小包锁住,上面还有个小锁,这次没锁,所以让这俩小子钻了空子。看他俩在那里交头接耳地看着我的日记,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夺过去,大喝一声,这是私人的东西,谁让你们翻看的,他俩只是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不对。说完就低着头你推我我推你地灰溜溜就走了。看看抽屉里还有两封我写的信,信被这俩家伙用塑料袋打好包准备带走没能成功,还好,幸亏发现得快,否则连日记本一并偷走岂不是麻烦了许多。整理好日记后,气得我连那两封信也撕了,今后可不能这样马虎了,连这种事情也做不好,能干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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