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弟弟考大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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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年一度的高考又来临了。弟弟去年的体育测试是在佳木斯举行的,我也跟着去了,但他的成绩不好。而今年的体育成绩是在南查考的,这考试是先于高考进行,虽与几个人去了,但还是没底。这次全省的录取是在黑龙江省大庆市录取的,我也不放心,想我要是去的话,也许能做上工作。而且,我们市有位姓曹的体育老师,他也是我弟弟的老师,对我说:

“你弟弟这次很有希望考上学,我要去大庆为我的学生打点打点,儿子去不去?”

那时高考已经兴这一套了。这位曹老师在市里体育界也算是有点名气,我想就去一趟吧,也知道他带我去的目的,无非是来回的吃喝又有人给掏钱了,于是就请了一周的假,对单位的事情不管不顾的随他第一次去了大庆市。

大庆这个我们曾经学习过的先进典型,**一句“工业学大庆”的号召,全国人民学习大庆有几十年之久。大庆这个铁人王进喜的豪言壮语:“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宁可少活二十年,也要拿下大油田”的口号,“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敢于斗胆说话的精神,激励着中国人民大干快上。

在大庆,我没看到到处飘扬的红旗和到处都是干的热火朝天的工人,见到的却是无精打采和其它的地区毫无二致的人群。我们为了节约伙食费用,曹老师带我找了一家离商议录取新生地点非常近的养老院,做为我们的大本营,在养老院里吃喝,方便每天来回去探听消息或传递字条的工作。所谓传递字条是决定录取新生的人员里要有你的可靠的内部关系,并且他必须能为你办事的人。但那时已经无人敢明目张胆地进行营私舞弊的动作了,况且各学校能做为录取人员的人也是慎之又慎,我在林校时也参加过录取新生的工作,每个学校去二至三人,是教务处或学生科的人,要求一定要公正秉法录取。但说实在的,每位录取人员都有自己的人,不可能十分公正,可录取可不录取是自己的人就要录取。

很多熟人就是钻这个空子,人托人,这两年招生录取,我是林校的录取人员,知道就是不认识其他学校的录取人员也能说上话,这就要靠递条子了。我的人在这个学校分数不够,另外的学校就有可能行,录取人员一般临走时家里说客坐一大堆,口袋里要装很多条子,要么中国的很多事情要靠人的关系。在中国高考初期这么严厉的科举制度下,人的关系网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在学校录取的现场,录取人员要包住在一个大宾馆内,周围有大围墙,大门紧锁,关键的几天一般人也打不开,我们这些人拥挤不堪,在仅有的门缝中和里面的人传递信息,传送字条。曹老师天天要去那里,在门缝瞅着他认识的身影,怀里揣着几十人的字条儿,我好歹还是一个小官,深知录取的门道,胳膊下夹一只小黑包,在门前走来走去,一切任由曹老师去办。

我们在养老院里吃住,这个养老院里的老者都是参加油田会战的老工人,有男有女,大多数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也有少数老太太,全都是黑衣黑裤,个别的他们还要互相搀扶着,他们的伙食和我们的不能相提并论,他们吃的就像昔时吃的忆苦饭那样,顿顿是白菜萝卜,咸菜,在我们看来,这么吃饭也能活命吗?

这些老人当年可是大庆油田的先驱啊,他们的年龄应该和王进喜差不多,在大庆人创业初期,他们“干打垒、住窝棚”,硬是在一穷二白的条件下,为共和国产出了滚滚的石油,他们的贡献,怎么表扬都不过分,这是老了的他们应得到的待遇吗?有时他们竟然还为了一顿饭菜而争执起来,看着这些争吵的老人们,我不仅有些心酸,天真的想,国家怎么这么对待他们这些人呢。我和曹老师边吃边聊,我们吃的是另外的一种伙食,较好一些,和他们的没法相比。曹老师也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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