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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涌出来,孟修嫌弃地躲了躲,然后看到地板上汁水蔓延,捂着嘴跑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低声骂着:“这sb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了,孟修又不能不管,想翻一个口罩戴上再进去,但是他找不到了,只看到一个防毒面具。防毒面具好像比口罩更好。他看着那个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防毒面具,戴上之后第一口呼吸就是灰尘和霉气的味道,他咳嗽两声,忙脱下来扔到垃圾桶里。

算了,孟修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化了又凝固的不规则冰棍,这个是他买的时候超市当五毛钱补的,不好吃,所以就留到了现在。

他把冰棍敲碎,拿毛巾包上,深吸一口气赴死一般打开卧室门,憋着气先跑到窗边开了窗帘。夜风吹进来,卧室里的味道吹散了很多。

他把永襄扳正,把裹着冰棍的毛巾放到他被打得红彤彤的,有一点肿的眼睛上,戴上一次性手套扔了差不多一卷纸在永襄的呕吐物上,就在他蹲下纠结地看着那些浸湿了发着恶臭液体的纸时,他突然听到永襄好像说:“一休哥,我……”

“什么?”孟修站起来,凑到永襄脑袋边,“再说一遍。”

永襄睁开一只眼,另一只眼顶着毛巾:“我……不是同性恋。”

孟修拍拍他的头:“你不是,快睡吧。”

永襄闭上眼,好像心满意足地睡去了,孟修低头看着那堆卫生纸,闭上眼捡起来放到一个垃圾袋里,密封,然后洗了拖把来拖干净。弄完这些已经凌晨了,他看着自己那双手,虽然那副一次性手套已经扔了,不过他看着自己的手就像看到了那堆呕吐物。

他进去浴室用香皂洗了一遍手,然后用洗发露洗了一遍,想了想又用沐浴露洗了一遍,索性之后又用洗衣液、甚至是厨房的洗洁精、肥皂、洗面奶洗了一遍才罢休,擦干自己红彤彤的手,回到卧室。

卧室里都是那种一言难尽的味道,他怕他自己会做噩梦,丧尸啊僵尸啊腐肉什么的,他抱起一床被子,用肩膀撞灭灯,出去用脚关了门。

今晚他睡沙发,那个充满永襄气息的卧室就让给永襄一个人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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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永襄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头疼,而是黏黏腻腻的毛巾粘在自己的额头上,虽然一夜过去冰棍里的水都化了,流到他的头上也该干了,不过毛巾又捂出了汗。

然后才是脑袋里的疼痛,就像脑袋里有一个玉兔在捣药,玉杵一下一下撞击着大脑。

永襄捂着头坐起来,环视一圈,这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孟修的卧室。他使劲想了想,居然没想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记得昨晚他出了包厢,好像遇到了许强,然后他好像和他打了一架,然后他就出来了,然后他就在这里醒来。

永襄看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猛地想起来他还没告诉老妈,拿起手机打开,有三个未接来电,他点开来看,两个是老妈打的,一个是孟修打的,按时间推算,老妈打的两个电话都在他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至于孟修打的,在昨晚十点三十三分,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十一点两分我还接过一休哥的电话?”永襄奇怪地喃喃,然后起来理了理自己睡得皱巴巴的衣裤,打开门走出去。

孟修睡在沙发上,被子一半落到了地上,一半盖在孟修的一半身体上,他的另一半身体裸露出来。孟修不常出门,所以肤色很白,带着一点病态。现在他的右胳膊、右腿、右脚以及右边的肚皮都暴露在空气里。

永襄轻轻走过去,刚拉起被子一角,孟修就醒了。

孟修揉揉眼睛,坐起来理了理衣服,问站在前面的永襄:“头很疼吗?”

“不是很疼。”永襄坐下,有些担忧地问,“我昨晚喝醉了?”

“嗯。”孟修一笑,“一般你记不起来就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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