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柳暗花明（中）（2 / 2）

“陈虹，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你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即使犯了什么过错，旁人也会谅解的；而我好不容易才让学校师生对我改变看法，可今天我怎么说的清穿新女鞋的事，难道要我告诉大家是你陈虹亲手做的鞋送给我穿的？”其实，我父亲给我出的如何向校领导解释穿新女鞋的主意倒是能遮人耳目的，然而不知为什么我说话时一激动竟然忘记了父亲所说的话，并且在说过后还不由沮丧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上所穿的新鞋，随后又自言自语地叹息道：“哎，算是我以前不学好而欠人家管教我所付出的人情债，就让我独自一人承受此事可能给我造成不好影响的后果吧。真是的，我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萧萧大哥，你不要难过。其实你的担忧我早就想到了。你看这是什么？”陈虹听了我自言自语的一番话后，收敛了笑容，一边安慰我，一边从书包里取出一双半新的、扣袢在侧面的黑色女式塑料凉鞋递给我，然后又继续说道：“萧萧大哥，送给你的新布鞋，我做的稍许大了一点，你就留着做个纪念或者以后再穿吧。今天上学穿新布鞋的确如你所言，会惹人注意的，也许会引起校领导的反感和张老师不必要的猜测的，对你影响也确实不好。不过，现在正是仲夏季节，你穿凉鞋是正常的，虽然你穿的是我大姐以前穿的鞋，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四妹陈丽，我已将昨晚的事对她讲了，还告诉她要将大姐留在家里的旧凉鞋送给你穿，相信她会守口如瓶的；何况，你班上同学和张老师都不认识我大姐，因此不可能知道你穿的凉鞋是我大姐的。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你家亲戚送的。”

“噢，陈虹，你刚才好像是说你大姐陈艳不在家，那她现在哪里呀？前不久，我无意间问过陈丽，可她对我笑笑，就是不肯讲。”我许是手里拿着陈艳曾经穿过的凉鞋，尽管我从来就不曾喜欢她，可‘恋物癖’心理的作祟，居然让我睹物思人，所以不由地问道。

“萧萧大哥，我四妹不对你讲是由原因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外传；今年春节前县里给公社两个72届工农兵学员名额，我大姐得知后缠着父亲，终于如愿以偿于4月底到省师范大学报到上学了，家里对外统一口径的说法是她被抽调到县工作组去了。”

“陈虹，怪不得你大姐今年放弃了上高中的名额，原来她有了上大学的念头啊？不过，我不明白，既然已经上了大学，为什么不能对外说呀？上大学是一件光荣的事，干嘛要瞒着人呢？是怕人嫉妒吗？”陈虹的回答让我感到不解，因此好奇地追问。

“萧萧大哥，你和我大姐同学8年，应当知道她很有心计。她从小就想跳出‘农门’，想出人头地，自然不会错过工农兵上大学、改造大学的机遇。不过，你不了解工农兵上大学的政策；我大姐初中毕业务农还不满两年，按政策不在推荐的范畴，是我爸开后门并改了她的履历，全公社只有几个领导知道，所以暂时对外不能讲。另外，没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过几天我就买一双和你班主任张老师送给你的一模一样的平绒一带布鞋，你在暑假里可以天天穿、经常洗，下学期就成旧鞋了，到时你再穿它去上学，校领导和张老师就不会猜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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