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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耳背的,常常曲解人们的意思,把黑的听成白的。所以,他不但没有把姚起云带走,反倒立即把那家伙送了过来。因为司徒玦终于透过音乐的嘶吼,听到了持久的敲门声。

来的人不是她的爸妈。妈妈象征性地敲一会,就会推门而入,爸爸则会直接跳过敲门这一过程,在门口大喊一声:“司徒玦,你出来。”

那么,来的只能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司徒玦用枕头捂住头,希望他识趣一点主动意识到自己的不受欢迎,可是,也许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有恒心的人了,那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着,甚至节奏都没有因为不耐而加快哪怕一点点。

假如她永远不理会,假如也不会惊动爸妈,他会不会敲到天荒地老?

司徒玦想着,忽然心生几分恐怖的感觉。

她翻身跳下床,用力拉开了门。

门的另一面果然是姚起云,司徒玦突如其来的应门想必让他有几分意外。

他看着一身绝对居家打扮的司徒玦,松垮垮的t恤,还有露出整条长腿的运动短裤,扎好的头发毛茸茸的,赤着脚,面色却不甚友好。

“你睡了?”他迟疑地问道。

“你知道我睡了,所以才故意来敲门?”

“当然不是,今天白天的事……我不想弄得不愉快。”

“如果你是为了那件事,好吧,我服你了,你满意了吗?”她说。

姚起云的手扶在门框上,说:“其实你在挑选蟋蟀的时候可以更有技巧一些,比如说……”

司徒玦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用一种忍无可忍的语气说道:“我已经说了我承认不如你,那我不玩了总行吧,为什么你还要在这件事上纠缠,难道在我面前炫耀才能让你的胜利感更持久一些?”

姚起云又低下了头,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手指划过木制门框那并不平滑的表面,仿佛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

他把那只手伸向了司徒玦,上面握着的俨然是今天用来装蟋蟀的那个泥罐子。

“这个给你吧,长得虽然不起眼,但是会比你今天那只大的能打。”

他说得快而含糊。

司徒玦却听清了,她同时听清的还有透过小罐子发出来的蟋蟀鸣叫。是

那只当众挫败了她的蟋蟀。

“你什么意思?”司徒玦问。

如果换作后来更了解司徒玦的姚起云,他会在这个时候及时打住,然后离开;又或者,他在一开始就根本不会用这样一个绝对愚蠢的方式试图跟她和解,而实质上则是挑战她忍耐力的极限。

因为后来的他再清楚不过,司徒玦怎样骄傲的一个人。她会给予可怜的人最大的友善和同情,却绝对不能接受别人认为她可怜;同样,她可以接受自己技不如人的落败,却对本不该属于她的施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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