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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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一直服侍温婵,是不是温婵跟她说了什么,这也是让姜行失了素日沉稳冷静的原因。

“陛下,您……”

禀告温婵每日行踪时,姜行总会屏退旁人,这也就给了辛夷能劝诫的机会,要是当着勤政宫宫人的面,她可说不出来。

“您要是身子不舒服,就让太医看看?”

辛夷斟酌措辞:“如今您是皇帝,总要有个传承,子嗣的事是大事呢,若是小姐生下孩儿,心也能安下来了,以后便只能留在您身边。”

女人有了孩子总要心软几分。

姜行蹙眉,倒不是因为温婵怀疑他不行,而是辛夷说的这话,女人有了孩子就安定下来,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你主子倒是生了萧舜的孩子,可跟他安定了下来,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美人只归强者所有。

辛夷说的,其实是对的,孩子就是母亲的软肋,他的音音忘了一切,她现在已经忘了萧舜,萧舜让她失望,但她同样没有对他动心,只是为了孩子妥协,这让姜行觉得恼丧。

他跟那些挟恩图报,贪图她美色的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可他手里还有多少筹码?温家俨然已经在新朝站稳脚跟,温姝和袁不惑的婚事,还是他亲自允了的,温家逐渐不是她的累赘了,除了用那孩子,他还能如何留住她?

如果放她走,她一定会立刻就跑,跑得远远地,躲去不知道什么角落,再也不出现。

用孩子来威胁她,真是卑劣。

但他宁愿做个卑劣的男人,曾经的正直和等候,就是失去她,他可以答应她一切条件,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他。

“子嗣的事,朕并非不愿跟她生。”

他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想的都要发疯了。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小姐那边整日心中惶惶,又思念孩子,难免茶饭不思,而辛夷跟别的宫女是不同的,至少别的宫女绝对不敢明着问姜行,你是不是不行这个问题。

也不敢追着问为什么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姜行很不耐烦,除了对温婵,他就没对谁有过太大的耐心:“如今朕的人手虽然分出一部分,在后宫能暂时护住她,可后宫那些女人,你以为很好处理?”

辛夷沉默下来。

“金氏为朕打理后院多年,有自己的手段势力,不曾给金氏封后,是因为朕拿住了历城军和她爹的错处,功过相抵,给她一个皇贵妃,名义上的后宫之主,算是暂时安抚住了,但这群女人利益与前朝他们的家族息息相关,绝不会满足现在,你懂吗?”

辛夷有点不解。

姜行越发觉得烦躁,明明也是温婵身边的丫鬟,一点她的伶俐聪明都没学到,若是阿婵,他的音音,不必他完全解释就知道他的想法,哪怕她对过去跟他的一切都忘了。

“自你主子入宫,朕已经许久,没有去别的女人宫中了。”

辛夷点头,神色倒是颇为自傲:“我家小姐本就是绝色的美人,那些女人怎配跟我家小姐相比。”

她撅嘴:“还请陛下记住您的承诺,若不是因为您是真心的喜欢小姐,奴婢才不会支持小姐留下,虽然您现在是富有四海的九五之尊,可若因别的女子,让小姐伤心,奴婢就……”

“你能怎么样?”姜行都想笑了。

是啊,现在还能怎么样,这是说不选就不选,说不要就不要,即便姜行真的让小姐伤心了,她还能带着小姐离开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现在的权势,太过煊赫。

辛夷沉默。

姜行仿若没看见她的若有所思:“如今前朝战事繁忙,人手很是不够,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萧舜在越州有了动作,岭南派来了土司之女,那地方可是叶长风的地盘,他的‘肱骨’之臣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在立功,金家若是一雪前耻,金氏封后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此女野心不小,虽现在对音音算是友好,井水不犯河水,可若知道这个皇后她做不成,会善罢甘休?

这些家族的欲望是填不满的。

“有一宗事,要知会你。”

姜行与她说了,审问容真的所得。

“容真的话,朕是不信的,寻得当年为音音诊断的那个太医,他说的与容真属实,贾九和容真合谋将她推落入水,磕到了头,但她当时确实没有失忆。”

辛夷不解:“奴婢对这件事也不甚了解,小姐落水第二日,奴婢便被赶出温府。”

“蹊跷的就是这里,分明她伤势没那么严重,已经在转好,为何会在半月后忽然失忆?”

姜行眸色暗沉。

不正常的地方必定有缘故,但就如辛夷说的,那时她被赶出了温府,什么也不知道。

温家为什么忽然变脸,是看到了他给音音的那封信,他想要带音音走,辛夷是音音身边的大丫鬟,只有她知晓他们之间的约定,是谁透露的消息?他之前一直以为是音音,那些来追杀他的人,也的确是这么说的。

可如今看来,音音若因落水卧床,东窗事发,辛夷被赶出来,后来她就失忆,将他,将他们的一切都忘记了,那也就说的通,她对江怀因这个名字如此陌生,性格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辛夷想了一会儿,忽然道:“现在想想,当初陛下跟小姐的事,蛛丝马迹就泄露了,您约小姐私奔,想要把小姐带走,小姐一直很犹豫。”

犹豫?她为何犹豫,她分明说也向往自由,过腻了被束缚的生活,想要去外面看一看。

辛夷嗤笑:“您以为您跟小姐,是墙头马上遥相顾,戏文里讲的故事吗?小姐那时虽然喜欢您,却想堂堂正正给您寻个官位,要不就考个功名,所谓聘为妻奔为妾,小姐纵然与别的世家女子不同,可世道如此,她也犹豫,将后半辈子放在您这么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身上,便是在赌,而且她不是为了爱情就抛弃亲人的那种人。”

她这些丫鬟里,就眼前这个,最像以前的她,说话就是这么不留情面,直戳人痛脚。

“难道她没赌赢,朕跟萧舜,最后还是朕得了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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