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重组家庭 第81节(2 / 2)
等一切罢了,姜斤斤才上前道:“还请两位小殿下保重身体,以免叫太子殿下伤心。奴告退。”
姜斤斤退了出去,福瑜不禁看向一言不发的姐姐。
“你是知道的?”福盈说不出这会儿是什么心情,只瞧瞧今日她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她信任的白氏,她的未婚夫,还有她的亲弟弟。他们默契的都知道,只把她一个蒙在鼓里。
“福盈……”福瑜犹豫片刻道,“我反悔了的。”
福盈有些失望的闭上眼:“是什么?”
福瑜没开口。
福盈轻哼一声:“那叫你反悔了?分明是我自己心里烦,不肯去产房外。你只是不作为罢了。枉费我还在担心你,真是可笑。”
福瑜面上有些急,他从未见福盈发过这样大的脾气。毕竟福盈性子里的尖锐,从来不会对着他。
而福盈面上深深的疲惫,也叫他真真切切开始后悔起来。他知道有些事,不能牵扯到他和福盈身上,便默许了白氏的一些动作,毕竟成与不成,他都不会吃什么亏,可在太医来前,他竟没意识到,那些药粉,是不是会对福盈有什么损害。
这可是他嫡亲的姊妹!
“这几日,你与白氏别在我面前晃悠,免得我忍不住叫人把你们全都轰出去,”福盈霍然起身,“来人,备水。”
福盈等回了屋子关上门,才显了怒气。反手把头上的簪子一拔,就要往地上摔。可临到头,又自己收了手。
在屋里准备,没来得及出去的宫人见她憋的眼通红,又不肯落泪的样子,一时有些慌了神:“殿下这是怎么了,可要再叫太医来?”
“别声张,”福盈低声喝到,“去寻个带锁的匣子来,这簪子……日后便锁起来,压到库房最底下去,别叫我再知道。”
一干人赶紧应了,又要服侍着她去沐浴。走了两步,福盈回头看了一眼那簪子,停下脚步,哑着嗓子道:“先把匣子取来,我亲自放。”
宫人们不敢劝,赶忙取了来,呈到她面前。
她亲手取了簪子,婆娑了一下,木着脸,放进了打开的匣子里,落了锁。
“自今日起,不许白氏再出现在本郡主面前,也不许她动本郡主的任何一件东西,尔等可听明白了?”
第84章
许是先前累的太过,歇的太早,裴良玉没睡多长便发了梦。等她从梦中惊醒,只觉浑身大汗,心中很有几分惊惧,待仔细去想,却又想不起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青罗,”裴良玉顺口喊了一声,却想起睡前青罗不在之事,正要改口,就瞧见已经换了身衣裳的青罗从幔帐后头走了进来。
青罗一眼看出裴良玉还未褪尽的不安与面上的薄汗,忙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殿下是魇着了?”
“应是做了个梦,都忘了,”裴良玉见她张罗着为自己擦身换衣,心里熨帖,渐渐脑子也清醒许多,等旁人都退了出去,才问她,“先前是出了什么事?”
“是白氏想趁机对殿下下手,”青罗将当时发生的事一一说与裴良玉听,犹豫片刻,又道,“桂枝与奴婢说,白氏曾怂恿小郡主守在产房外。”
见裴良玉眼中有怒气氤氲,青罗继续道:“方才太子殿下忽然遣了太医往锦绣苑去,姜斤斤亲自领去的,一众随从,俱是前殿之人,奴婢无能,还未知道具体出了何事。”
裴良玉心头一紧,虽有几分猜测,但想到方才母亲的话,犹疑片刻,道:“既然俱是前院的人,就别叫咱们的人沾手,时日长了,总会知道的。”
“那白氏……”青罗小心问道,“殿下可要趁此机会……”
“不够,”裴良玉轻声道,“白氏万死不足解我之恨,但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才是便宜了她。何况,罪魁祸首还在,焉知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白氏?”
“殿下说的是,”青罗也明白了裴良玉的意思,“白氏手段出尽,反倒不足为虑,何况有奴婢等在,必不会叫她安逸过活的。”
“用不着你们,”裴良玉安抚一句,心思转念间又思量起自己的日后。
是她不够坚定,迷失在齐瑄的温柔中,生了这个孩子,偏了心,失了原本中立的立场,她也注定不能走如太后一般的路。
可她倒也不如何后悔。
虽说孕期里,她几度昏了头,做过几件错事,更不像从前对福盈福瑜事无巨细,同他们有所疏远,甚至……但她确实不后悔。
拥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样的感觉实在奇妙。何况那孩子,与她相似得紧。
日后好生教导,这个孩子便是她可以毫无顾忌倾注所有爱意的所在。多么令人惊喜。
也正是有了这个孩子,她需要有更多话语权,而不仅仅是固守东宫这一亩三分地。
本朝虽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明文,太后因身份,不肯干涉朝政,皇后不够聪慧,自然也做不了什么,久而久之,才叫大家都默认下来罢了。
得寻个机会,裴良玉心中思量着,若有所思的看向锦绣苑的方向。
等底下有人回话说姜斤斤离开锦绣苑不久,齐瑄再次到了长平殿中。
“怎么还亮着灯,”齐瑄心中总不安稳,才过来瞧瞧,本以为裴良玉已经歇下,不想却见灯火通明。
宫人忙答道:“殿下才醒,正和青罗姐姐说话。”
齐瑄动作一顿,瞧着那门,一时竟有些不大敢进。却到底还是将姜斤斤撇在外头,自个儿走了进去。
裴良玉见了他,当即收了面上笑意,问:“白氏做下此等恶事,福盈福瑜是还护着她?”
听见这话,齐瑄却松了口气,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安慰自己,或许玉儿并不知道福瑜在这里头的牵连,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见着齐瑄面上的愧疚怜惜,裴良玉抿了抿唇,做出恨意:“不许轻易便宜了白氏。”
齐瑄坐在床边,握上她的手许诺:“你放心,她敢对你出手,我必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良玉这才缓和了神色,道:“还是得再缓缓,走了一个白氏,总还会有第二个,我如今腾不出手去,便多留她几日,只是,我不想再瞧见她一眼,免得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了她的心。”
说着,裴良玉又自嘲似的笑笑,眼中仿佛有泪光闪烁:“你说我,是可悲,还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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