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2)
他想得入神,全然没注意到商君年落在他身上复杂的目光,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无端寂寥:
“你万般筹谋,皆为他人,可知他们对你误解重重,怨恨至极,他日纵然归国,也不会感念你半分好处?”
此刻,商君年想的不免多了些。
陆延明明品貌上佳,却污名在外,坊间皆传他是废材,又有谁知道他年纪轻轻剑术便已至巅境,假以时日,必成一派宗师。
皇室秘辛?到底是什么皇室秘辛,要让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背负污名而活?
只怕是为了保命,迫不得已为之。
南浔王手握兵权,虎视眈眈,姑胥王把持朝堂,城府深沉。陆延虽有帝君宠爱,但无母家扶持,只怕也活得艰难,这或许是他的求生之道。
陆延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让商君年想了那么多,他听见对方说自己为他人万般筹谋,抬眼看过去,笑着说了一句商君年听不懂的话:
“国相大人,本王哪里是为他人筹谋,分明是为了你。”
“什么?”
商君年生疑,陆延却没有再多说,他抽出信封和玉坠塞到抽屉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了。
商君年以为他要继续刚才的事,便也没再挣扎,然而陆延只是褪了外衫,与他一起共眠。这些时日他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商君年在黑暗中睁眼,皱了皱眉:“为何不碰我?”
也只有他能把这种话问得脸不红心不跳。
陆延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伸手抱住他,懒懒开口:“睡吧,等你伤好全了再说,你怎么比本王还色急。”
他后面一句话分明是存心气商君年,商君年闻言下意识攥紧拳头,最后又无力松懈,他盯着头顶绣石榴百花纹的帐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怔怔问道:“你是否嫌我如今的这幅残躯?”
自从刚才知道陆延的另一重身份,商君年不免多了几分思量,对方并不好色,当初将他强留在身边,或许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当做遮掩。
起码这些时日,陆延从没有真的要过他,次次都是点到即止。
商君年冰凉的指尖伸入里衣,从没有这么细致检查过自己的身体,肩头穿了琵琶骨的伤已经结痂,却留下了凹凸不平的疤痕,胸口的剑伤也已经初初愈合,一道微微凸起的痕迹格外明显,再往下,还有早年行军打仗留下的箭伤、刀伤、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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