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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不必答得这么快,不如再好好考虑一番?”白永安劝道,“我怕方兄性子急,还没思虑周全,就贸然下了决定。”

方元看着他神情里暗暗浮现的狠厉,知道今日,大概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白永安问他是否看得上白家,本身这话就问得很是诛心,他若不应,便是看不上。

而且按常理推算,用着殷家的铺子,辛辛苦苦地开店做生意,不晓得能不能赚到钱,还得受着东家的限制,比起成为五大家之一的白家外姓长老,被白家奉为座上客,享尽荣华富贵,这两者之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方元偏偏选了后者。

他不单是看不上白家,大约,还是存了什么敌对之意。

这铺子里,究竟要卖什么?

明知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紧绷至极,方元仍不示弱,他笑道:“我心意已决,白兄不必再劝。”

白永安闻言,面上的晦暗之色一闪而过,他大笑一声,道:“也好,也好。”

他踱步到了方元身侧,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两人的距离极近。

白永安冷不丁地换了个话题,道:“方兄可否知道,令弟方乐文,成了我白家丹坊的丹师?”

方元晓得他要发难了,诧异道:“还有这事?”

“令弟于丹道一途上,天资非凡,我本想将你兄弟二人前后脚邀进我白家,说起来也是美事一桩,可惜……”白永安低低一叹,“可惜不单方兄瞧不上我白家,连令弟也是,在丹坊呆了没两日,便跟人跑了。”

白永安却不知道,带走方乐文的神秘黑袍人,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

方乐文压下心中种种思绪,冷静道:“此话当真?”

“我何必同方兄开这等玩笑?”白永安面上含笑,眸中尽是冷光,“说起来,令弟的师傅,当真是气势非凡,叫人心惊。”

方元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乐文有了个……”

“却不晓得,令弟的师傅,与在方家助你修炼的那位前辈高人,”白永安打断了他的话,略略提高了声音,“是不是同一人?”

他的话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方元敏锐地察觉到,白永安掌中,渐渐聚起一股非同一般的力量。

白永安求贤不成,竟是起了杀心!

尽管方元早有会同白永安决裂的准备,但此刻面对这等险境,还是悚然一惊,再兼万分不解。

白永安明知他有前辈高人护着,怎么敢对他下手?

情急之间,方元回忆了一番那日在珍奇丹坊的情形,才恍然惊觉过来。

白永安肯定是将黑袍人,当作了在榆林镇方家出现过的那位前辈高人,毕竟这小小长风城里,哪能有这么多高深莫测的老怪,还都跟在方家人的身边?

虽然这其实就是方元想要达到的效果,他想把白永安对沈雁的关注,引到经过伪装的自己身上。

可那日他为了提醒方乐文自己的身份,言语之间,喜怒无常,颇多要挟,在外人来看,他与这方乐文并无什么深厚感情,无非是闲暇时随手的提点。

以白永安的推算,他必定是觉得,这老前辈脾气古怪,大体上,对于方家这两个小子,应当都是不甚在意的,两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不会怎么大动干戈。

白永安心性狠辣,既然不能与方元为友,又觉出他存了要与己为敌的心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早斩草除根。

与此同时,白永安进铺子之前,必定是差了族中高人盯在左右,确保那位黑袍人此刻并不在这里,而他准备用来除掉方元的武技,一定也有什么奇异之处,能最大程度上避掉白家的嫌疑。

为了除去方元,他甚至没将楼下的方明诚和殷梨花放在眼里,或许,他还准备好了苦肉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白永安心里,方元此人造成的威胁,已经让他不惜为之铤而走险,誓要除之而后快!

短短几息间,方元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方元知道,白永安最大的倚仗,就是他赌方元料不到自己的突然到来,更料不到自己敢下杀手,所以不会有过多的防备。

他赌对了。

此时的方元,感受着白永安掌中飞速聚拢的磅礴之力,心神剧震,即便他明白了当中缘由,也无济于事。

白永安的修为远超出他,就算他此时出声唤来楼下的方明诚和殷梨花,他们二人怕是也来不及赶上来了。

两人一个对视,方元强自镇定,白永安已是毫不遮掩,凶光尽显。

方元心念急转,清楚自己只能避其锋芒,绝对不能正面硬扛,他飞速运转起无尽天诀,身形骤轻,正要往后方暴退。

白永安冷笑一声,宛如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两人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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