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激战(1 / 2)
第172章激战
“冲进去!”
“挡住鞑子!”
当明清两军借着微弱的光芒堪堪能够看清对方面容之时,声声呼呵便从双方阵中连连传出。
按着寻常情况,兵卒们大抵都会停在兵刃攻击范围的边缘,可当最前排的清军准备停下脚步展开攻击之时却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力,随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明军兵刃上撞了过去。
“我入你唔.”
如此情形,前排清军或是喝骂,或是挣扎,靠在边上的甚至就不管不顾的从废墟堆上跳了下去。
只是人的动作终归没有力量传导来的迅速,边上不过才跑掉了三两个人,两军前排便已狠狠撞在一起。
到了这会,明军虽还没反应过来,但清军老卒们大抵已看出了其中门道。
明军人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将帅们一夜调动之下,各处都已打了起来,杭州城里大抵也剩不下多少人。
若是明军能将防线一直维持在缺口这里,那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城墙缺口虽算不得窄,但也不利于大队人马展开。
但现在王爷用此法冲击防线,虽有不顾兵卒生死的嫌疑,却也有极大可能凭着人数优势将守军从直接推回去。
只要冲破这个缺口,将战场转移至杭州城内,那么己方兵力上的优势便能得到发挥,至于最前排兵卒是不是死的有些冤
不是自己就好,谁还能顾得上这个?
“砸!!”
贾有庆往城上喊了一声,随后便招呼后面的人加入这次角力之中。
也亏得力量无法在这种斜坡上进行有效传导,否则在清军最初的一冲之下他们便有可能被挤回城内了。
可清军的人数优势毕竟不是白给,哪怕每个人的力量都只有一小部分能传至前排,待其汇聚到一起却也拥有了足以让明军缓缓滑向后面的能力。
“嘭!”
“嘭!”
“嘭!”
数块人头大小的石块砸入密集的人群中,随即便有数名被砸中脑袋的清军士卒彻底没了声息。
也是兵卒们均有头盔相护,其死因大抵也只是脖子无法承受这般力量而粉碎,否则红白之物飞溅之下却也实在难看了些。
这种战术虽然看起来毫无技术含量,但在争夺某些重要地点时却也常用,特别是在拥有充足炮灰的情况下。
孔有德自己当过炮灰,也将别人当过炮灰,在执行起这种战术时自不会因兵卒们的遭遇而有半点负担。
“加把劲!攻入城中所有人都有重赏!”
他自是将落石对兵卒所造成的杀伤看在眼里,但同时他也能看清城上的石堆似乎并没有多大,哪怕明军将其全部砸下却也不见得会对战局有根本性的影响。
这般情形他自也不会因一半百兵卒的生死而改变原本的主意,为了加紧冲力,他甚至还不断在后面为兵卒们鼓劲。
至于伤亡左右也不是自己的兵马,只要能攻进城去,谁还能理会那么许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明军虽然还在硬顶,但却快要被推下废墟高点。
眼见逐渐从缺口处露出身形的清军,朱慈烺自知前面当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般情形之下便是他这历过数次战阵的人都难免有些紧张,那些“新兵”到底是何种心态当也不难想到。
“等鞑子进来,就用长家伙招呼,切莫同他们客气!”
言毕,他本待在说点什么,可余光却瞟见黄、马二臣竟还在自己身侧。
“你俩怎还不走?!”
“殿下仍在此地,我等身为臣子又怎能临阵脱逃?”
“正是。”
两人的回答一长一短,但却都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听到这般回答,李永茂虽似有些意外,但朱慈烺却是没有太大反应。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们最终都是坦然殉国,由此可见其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现在这般表现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朱慈烺也能肯定,若是能过了这一关,此二人定然还是该掣肘的掣肘,该怀二心的怀二心,所以在这般壮怀激烈之时,他却也未因两人的表现而心生半点激动。
“李中丞,让人护两位离去吧。”
“殿下!和.”
“莫再多说,打起来刀剑无眼,本宫却护不得你们,走吧。”
心知二人还要劝自己离开,朱慈烺便在他们将将开口之时出言打断,可他才往前走了两步,心中却又一阵犹豫,终还是回身说道:“福建不可去,钱塘不可失,若本宫身死,谁肯入浙坚守便立谁为君。”
“轰!”
“呼!”
正当此时,一大一小两阵响动忽然传来。
待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之时便见清军已然冲破防守,而在更远之地却似有阵阵烟火于黑暗之中忽闪忽灭。
如此情形许有人只被气势汹汹的清军吸引注意力,但朱慈烺却敏锐地意识到那远处的阵阵火光当是方元科得手所致。
“我军得手,拖住鞑子!”
这般情形他自也没功夫再朝黄马二人嘱托什么。
随即高呼一声,向在场兵卒点明当前局面便率先冲了出去。
自打那夜在应天挡住清军偷袭之后朱慈烺便一直穿着与宿卫一般无二的战甲。
这月余功夫虽不足以让他变得多么强悍,但在战团中混个样子却也绰绰有余。
“当!”
“哐!”
朱慈烺朝一名将将滚下废墟的清军劈出一刀,可那兵卒却如早有所料一般反手一挥便用手中战刃将这毫无力道的一击拨到了别处。
只是朱慈烺又非孤身一人,那兵卒还待发起反击,但转瞬间便听一声重物与甲胄相撞的声音从后身传来,随即将才直起的身子便直接往地上瘫去。
那兵卒的腰椎已在这一击下变得粉碎,这般伤情莫说现在便是放到后世大抵也是个瘫痪的下场。
若于正常情况下,大半不会有人再理会这没了威胁的敌人,可当朱慈烺将要从其旁边走过之时却听那兵卒竟在不住哀求。
“给个痛快吧!求伱了!”
听到这话,朱慈烺自是有些不解。
此时这兵卒已没了战力,若他就这么安稳趴着大抵也不会再有人理会。
如此想来就算瘫了,当也能稳稳保住性命,却又为何会向自己这个“敌人”提出这样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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