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勤学好问的太子殿下(1 / 2)
第216章勤学好问的太子殿下
清廷对主动投降的大明地方官员素来都是比较优渥的。
原因无他,就两个字:没人
这帐其实很简单便能算来,虽说清廷也在进行科举,但其人数相较于这一年所获的广袤土地却是有些少了。
再者,科举考试发展到明清时节,为了给真正的寒门良家留下一条通路也早已进化成刻板的八股。
通过这种考试的人里虽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可要是想用他们来稳定地方却还需得一番历练。
如此一来,主动递了降表的大明官员便是极有性价比的选择了。
就拿江淮之地来说,除了少数紧要位置,余下的地方官基本上也还是那些人。
这般法子对清廷而言是为良策,但换到朱慈烺这边却不能如此施为。
由此便会产生一个重要的问题。
替换这些地方官的人选该从何处而来?
话到这里,许有人便要说了。
大明科考近三百年,除去那些老得实在不堪使用的,寻上百十来个进士举人又有什么难度?
只是话虽如此,但是人就有偏向。
你的学生去了地方任职,你在朝中的话语权便会大上一厘,他的故旧能够掌控一方,他在朝中的底气便会足上一丝。
如此情形之下,当可轻易预见,各方势力必然会围绕这些名额进行一系列斗争。
那么问题便又来了。
在崇祯朝便不受待见,到了弘光朝又遭受重创的应天一系有能力争得过其他派系吗?
此节并不难想清,在太子殿下话音落地之后,便连向来都不曾掺和朝政的徐胤爵都不由向钱谦益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禀殿下,那些投敌之人无君无父,枉读圣贤之书,依老臣之见当从其中选罪大恶极之人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第一个站出来表态的自然是钱老先生。
他已想得非常明白,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这坑他也必须得跳!
更何况,就算他不跳,从北面逃来的官员里自然会有大把没着落的人抢着来跳。
若真不配合太子殿下,那他们应天一系可就真要被边缘化了。
心念及此,钱谦益不由用余光扫了眼老神自在的越其杰,随即他的眼神之中便充满了坚定二字。
于表面上来看,此次对失节官员的惩治似乎和他们应天一系没什么关系,哪怕真拿不到几个名额最多也就是增长多少实力的问题,当不会严重到被边缘化。
可这些官职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南直隶的!
若真无法拿到足够名额,在根本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他们应天一系必然会沦为浙江的附庸。
届时他钱老先生还有什么资格染指首辅?
“嗯,钱先生所言乃是正理,只是这一时间却又从何处寻那么得用的人啊。”
“殿下多虑了,我南直隶素来人杰地灵,且不说举人如过江之鲫,便是进士却足够了。”
钱谦益的话说得很满,但堂中却无一人觉得他这是在吹牛皮。
随着气候的转冷,大泽大湖都在逐渐退去,待到元末明初之时长江以南广袤土地已然得到了充分的开发,华夏的经济中心也从北方转到了长江以南。
加之海上丝绸之路的繁荣和手工业的兴起,偌大华夏的财富便有大半聚在了江浙。
所谓仓禀足而知礼仪。
在海量财富的加持之下,江浙籍进士、举人的数量自然远超其他地方,钱谦益这般说法自然也就只是称述事实了。
不过南直隶的进士举人多与不多朱慈烺并不关心。
他于此时提及这个,一来是为了防止朝中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二来嘛却是想在某些方面获得支持了。
“钱先生心有成算便好,具体人选待马士英、黄道周到达之后再议吧。”
完了?
朱慈烺这边话音未落,钱谦益心中先是一阵疑惑,随即便觉似有巨大危机来临一般。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替换失节官员关乎应天一系在朝中的话语权,北上南下更能称得上应天一系的生死线。
而太子殿下仅只是轻飘飘将这两件事提出,却又不露半点倾向。
这般情形,若说太子殿下不是打算以此来换取应天一系在某些事情上的支持才真是有鬼了。
只是
能值得用两件关乎生死存亡的事作为代价的交易真是自己能够抗得住的吗?
心念及此,钱老先生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北上南下的结果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仅凭小朝廷现在的力量虽有可能拿下江淮,但失去对湖广西南的支持却是小朝廷万万不能承受的。
这般情形之下,应天若失了太子殿下的支持,那么其地位的边缘化就是必然。
替换失节官员就更是如此,若无太子殿下的支持,应天一系必然会在群狼环伺之下失了南直隶这个根本。
两相叠加之下,太子殿下是否支持就能左右应天一系的存亡。
以此为基,哪怕他提出再苛刻的交易,钱老先生也得心甘情愿的应下来。
当然,在表面上看来,这个交易对朱慈烺也是极其重要的。
说到底,应天乃是他的起家之地,若是这地方被边缘化,其力量也会受到影响。
可钱谦益也清楚,在数次胜仗之后,太子殿下在浙江的威望并不逊于应天,哪怕他在朝中仍需其他力量来牵制浙江一系,但不管马士英还是北逃而来的官员都能够担当此任,应天系并不是唯一选择。
如此想来,获得应天一系的支持对太子殿下而言不说可有可无,最多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而对应天一系而言却是真正的事关生死存亡。
想到这里,钱谦益突然发现,这似乎还能算是太子殿下对应天的优待?
自己和应天一系不但不该心生怨怼,反倒还应感谢太子殿下给了这个机会?
“唉~~~~。”
正当钱谦益的思绪有些飘散之时,一声长叹便传入他的耳中。
“殿下披荆斩棘才得凯旋,现下正该欢庆之时却又为何长叹啊?”从以往看来,这等话本该从钱谦益口中说出,只是他现在心思散得厉害,待其反应过来之时却被越其杰抢了先机。
贵州人啊马士英的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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