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兵临淮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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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兵临淮安

两淮乃是天下丰腴之地,若能实行有效统治自能获得海量赋税。

似这等地界素来都是各方争抢的重要目标,哪怕其地易攻不易守也生了不少大战。

按着常理来讲,明清两方也当难以免俗,当战事开启之后这地方总得遭了战乱荼毒。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自数月前河口炮声响起之后,明清两方都似打着旁的算盘,除了在扬州发生了一场勉强及格的战斗之外,后面却都只如做戏一般。

面对这样的情况,朱慈烺并没有调整作战计划,在夺下高邮之后甚至还让前方三将对敌方上展开了清算。

他想得明白,过了淮安之后便再难以水军夺取局部战场的优势,所以在这里他便得尽最大可能消灭清军的有生力量。

只是

“丞相~~~!我李家对大清忠心耿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一阵哭嚎之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立时便跪在了洪承畴面前。

此人乃是高邮李家的大公子,只因北上运盐才逃过了明军的清算。

当然,若无意外发生,似他这等丧家之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来到洪承畴书房哭嚎。

可人这东西总有命数左右,当他领着自家商队正于淮安踌躇之时,却极其意外地碰上了还未北返的王正志。

说来也巧,王正志当年在延绥任职时曾与李家有些生意上的瓜葛,而这李大公子作为李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也与其有过数面之缘。

此番方一得见,早就乱了方寸的李大公子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是当他请对方为李家谋条出路之时,王正志却提出带他去见一见洪承畴。

天光爷唉~~~,这淮安小朝廷虽只占着数府之地,但洪承畴的官职却还是一国丞相,似他李家虽也能与三四品的官员搭上几句话,却着实达不到这么高的层级。

由此,当王正志提出此事之后,李大公子便千恩万谢地应了下来,其后便也出现在了这里。

可话说回来,官当到一定地步便已没了寻常人的情感,更何况他李家与王正志本也只是生意往来压根就不掺杂半点个人感情,此番拜见在这李大公子眼里可能是王世伯念着旧情带他来攀高枝的,但在王正志眼里却又是另一番目的。

“李家?是高邮的李家吗?”

“是,丞相好记性,南朝残暴,不单杀了我父还将全家七十九口全都发配琼州,我此番前来便是请朝廷派天兵剿灭伪朝,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听着李大公子痛彻心扉的话语声,洪承畴只是瞟了眼坐在下首位置的王正志便不再言语。

若按寻常来说,治下百姓遭了敌军涂炭,他身为当地首官无论如何都当给上一点安抚宽慰,可他现在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与李家的事情无有半点瓜葛一般。

见此情形,李大公子自是悄悄往王正志面上瞟了一眼,只是对方竟也老神自在,他便也只能乖乖趴在在地上等着贵人们的回应。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房中却还是鸦雀无声,待过了好一阵子,素来养尊处优的李大公子便快要支持不住,而于此时洪丞相的声音才算是传了过来。

“朝廷如何施为自有诸位王爷定夺,你这小小白身竟妄图裹挟朝廷,难道南朝能将你全家流放琼州,本官便不能将你流放宁古塔吗?”

说这话时,洪承畴的语气还是那么风淡云轻,似乎此事不足以让他产生半点情绪波动,可他能将李大公子视若无物,李大公子却不能轻视从洪丞相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这里的话音还未落下,那里却已不住在地上叩首。

老实讲,似洪承畴这等身份地位的完全无需耍弄这么个后生,只是他已想到王正志带其来此的缘由,心中总也难免有些腻歪。

“你这鲁货,大学士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如何要扯那些有的没的?”

就当李大公子不断磕头之时,坐在一旁的王正志终于道了句话出来,其后他不着痕迹地往洪承畴那边瞟了一眼,见其仍然面无表情便又继续说道:“你李家终归是地方士绅的楷模,朝廷自不能坐视不理,行了,下去吧。”

话音落下,脑门已被磕肿的李大公子便唯唯诺诺地退了出来,待房中仅余二人,王正志便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面目。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此番南军攻来却不知又有多少人家得遭了涂炭啊。”

“嗯。”

对于王正志的感慨,洪承畴却只是应了一声便再无动静,其后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待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又说了起来。

“大学士莫怪,我此番带这人过来也非刻意生事,实在是淮东诸城望风而降,您这里总得拿出个法子啊。”

王正志这话对也不对。

说对是因为明军北上之后的确没有发生像样的战斗,说不对是因为八旗兵马早都调回淮安,各地也只留了些从大明手里接过来的驻军而已。

他乃是北京派出来的议和钦差,虽不见得能对淮安的布置了若指掌,但晓得这些放在明面上的当也在情理之间。

此时他却将这话丢了过来,洪承畴便是没有这么多年的官场经历却也能知道其意非只面上这么简单。

“你不是军中之人,有些事也无法细说,不过淮东诸事京城已有安排,你只需安稳等结果便是,无需再生事端。”

洪承畴的语气较之前缓了许多,隐约间似乎还带了一点点请求之意。

按着常理来说,他自归清之后便已是清廷汉中的人文官之首,此时更已成了淮安小朝廷的丞相。

似他这等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该对王正志用上这等语气,只是他所承受的压力已随着一座座城池的丢失和明军的逼近而越来越大,这心气在突然之间也便消散了一些。

说实在的,当初布下这请君入瓮之计时,不论他还是多尔衮都已料到会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

可当一封封信函和一个个请托传到这丞相府时他才明白,已在两淮攫取的了大量利益的八旗贵人没胆子去找多尔衮,已然将全部筹码投到大清身上的两淮士绅也寻不到勒科德浑那里。

最终来自各方的所有压力都只会担在他一人身上,就似这等方略全由他一人所定一般。

待到此时,就算洪承畴也算是个心智坚毅之人,但在各方力量的狂轰滥炸之下却也有些身心疲乏之感。面对这意在他处的王正志自也再难生周旋之心。

“大学士,恕下官直言,当初豫亲王南下时便已有不少八旗亲贵在这两淮之地占了盐场、田地,就算朝廷已有安排,您这里总也得安抚一二,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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