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兄弟反目(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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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兄弟反目(求月票)

陈箓是何许人也?

他是晚清时期中国最早的外交家之一,曾经出任过北洋政府外交次长,代理过外交总长,后担任过驻法国全权公使。

民国政府成立后,此人未受到重用,蛰居在上海做寓公。

上海沦陷后,北洋军阀时期的老政客梁鸿志在虹口组建了“维新政府”,后来搬到了金陵,和汉奸王克敏组建的北平伪政府遥相呼应。

老而不死是为贼。

陈箓陈某人耐不住寂寞,瞅准时机复出,出任了金陵伪政府的外交部长,他的儿子陈友涛就任伪外交部总务司长。

所以制裁陈某人,不但能直接打击金陵伪政府,对叛国投敌苟在河内的汪某人也是一种震慑。

但暗杀此人绝非易事,陈箓此贼既“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做汉奸,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安全问题。

他雇佣了20多名保镖,出则重重保护,入则壁垒森严,将自己武装的好比乌龟北上的长刺,又硬又尖难靠近。

此人住在法租界愚园路二十五号,住宅一边是意大利兵营,一边是日本人暗中的机关,斜对面又是静安寺的巡捕房,简直是乌龟壳作鼓--硬邦邦。

就这样陈箓还不放心,在他家门口专门设了一个岗亭,岗亭内有警卫,弄堂两头同样设有警卫,24小时警戒巡逻。

在这种地带别说登堂入室搞刺杀,就是接近他的住宅都困难。

但刘戈青虽是白面书生,却是智勇双全,不是蛮干的人,既然从外面不能突破,那就想办法从内部瓦解。

经过几天调查,刘戈青了解到陈箓此人的儿媳是张少帅的妹妹,所以他的保镖之中有几人就是张少帅当年的卫兵。

所以刘戈青便想从这几人那里寻找突破口。

刘戈青找到了他的好友东北人刘海山,此人做过国父孙某人的保镖,为人豪爽,慷慨义气,在一众寄居上海的东北军中很有影响力,是备受尊重的大哥。

刘戈青将事情一说,刘海山便找到了自己的小老弟,给陈箓家作保镖的张国栋。

张国栋虽然顾虑杀了陈箓会害兄弟们丢了饭碗,但谁也不是心甘情愿保护汉奸,稍作犹豫,就提供了一张陈箓家及其周边的地形图。

有了地图,刘戈青迅速组建刺杀团队,研究地图,分派任务,确定动手时间。

这个时候张国栋提供了关键信息,大年三十这天陈箓由金陵回家祭祖,于是将行刺时间定在了这天。

万事俱备,却不想在领取武器的时候出了意外。

潜伏区大家都是伪装成老百姓,别说出门带枪,为了安全,家里都不能藏枪,行动队的武器统一保管在上海区的老人林之江那里。

但此人已暗中和李士君搭上了关系,正准备投靠李士君当汉奸,怎么可能提供武器?

但他又害怕投敌的事情暴露被制裁,本着两边谁也不得罪,直接躲起来避而不见。

没有武器,一切计划都要泡汤。

刘戈青怒火中烧,直接带人找上门去。

林之江老婆看几人“凶神恶煞”的摸样,怕他们一怒之下干出意外之事,只好说床下藏有子弹。

拿到子弹,行动队员朱猿山又将埋藏在地下早就锈迹斑斑的三支手枪拿了出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能不能用,都要试一试了。

当晚天公作美,下起了鹅毛大雪,刘海山趁着陈家门口的警卫躲在岗亭抽烟避寒的时机,拿着生锈的手枪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制住了三个卫兵。

刘戈青紧随其后,缴了三人的枪。

然后几人分工明确,放哨的放哨,监视的监视,策应的策应,直接从后门进入陈家。

陈箓正带着一家老小准备祭祖,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告诉祖宗先人,我这个后辈太孝顺了,现在已做汉奸,供奉不会少,反而会更多,您们可千万不要跳出来啊!

不管陈家祖宗作何感想,当时是也,刘戈青带着另一位队员徐国琦穿过厨房进入客厅。

徐国琦见陈箓坐在沙发上,抬手就是一枪。

但这枪打偏了,陈箓反应迅速,直接躲在了沙发后面。

枪一响,立刻惊动了屋内的其他警卫,万分紧迫之际,刘戈青临危不惧,冲上去对着陈贼的脑袋就是两枪。

确认对方已死,他从容不迫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标语“抗战必胜,建国必成”、“公除奸伪,永保华夏”,扔在陈贼身上,然后一边开枪还击应付保镖,一边迅速撤离。

杀人留标语,军统的纪律是不允许的,但这是“铁血青年团”的惯有手法,刘戈青这么做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陈家人摸不清刺客底细。

陈箓被杀的消息迅速登上第二天的头版头条,戴老板收到电报异常欣喜,立刻安排刘戈青等参与行动的人迅速撤离上海,到香江接受嘉奖,并勉励述职结束的王天林立刻回上海主持工作。

但王天林前脚刚走,副区长赵理彪后脚就到了。

刺杀陈箓的事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自然不是来表功的,而是担心王天林趁着述职的机会在戴老板面前说自己坏话,特地来反映情况的。

“戴先生,您可要为我做主。”

刚一见面,赵理彪就叫屈起来。

戴春风对将区长的位子给了王天林,对赵理彪心有亏欠,耐着性子问:

“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王天林。”赵理彪也是同样的说辞,但他接下来的话出乎戴老板的意料。

“王天林一到上海就和陈明楚勾结到一起,在区里拉帮结派,这也就罢了,我理解他想要开展工作的急迫心情,可陈明楚算什么东西?他做助理书记都够呛,怎么能胜任区书记呢?”

见戴春风脸色沉下来,赵理彪继续拱火。

“戴先生,上海区书记是郑修远,兢兢业业,干的好好地,结果王天林一来就把他贬为外勤,事先还没有和我商量,这不是胡来吗?

除此之外,他还对区里面的人事大动干戈,我就想知道些件事情戴先生您知道吗?这不是明摆着违反家法,将戴先生不放在眼里吗?”

“此话当成?”戴春风冷眸死死盯住赵理彪。

赵理彪眼神毫不躲闪,信誓旦旦道:

“这种事我哪有胆子撒谎,戴先生要是不信,发封电报问问就知道了,或者可以让王天林前来对峙。”

人事即政治,从来就没有简单的。

按照军统局的纪律和规定,区长、书记官等主要负责人都是由局本部直接任命的,区长无权干涉。

王天林擅自撤换区书记,就等同于蔑视上峰。偏偏王天林汇报工作时提也没有提过,是可忍孰不可忍。

戴春风一向好面子,绝不允许任何下属挑战他在军统的权威,他想不到出了翁光辉的事情后,还有人胆敢背着自己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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