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悠游岁月 第95节(1 / 2)
素娥倒不禁着她们,还给了她们几副纸牌,只不过叮嘱她们别传出玉殿。
素娥虽然一直是和蔼可亲的一个主子,几乎对下面没什么要求。但正是因为这样,凡是她特意提出的,下面的人都会执行的比较好——当然,这也有她提出的要求都是做得到的、应该做的有关。
因为大家都很喜欢的关系,此时素娥说要她们陪着玩儿,大家也很雀跃,不当这是苦差事...陪主子游戏很多时候都会变成苦差事,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输赢需要控制。有时要输,有时又要赢,很考验配合和演技。
一场下来,毫无游戏体验。
不过素娥不是那样的,如果说一开始时,侍女们不知道她的性格,还要小心着。如今磨合下来,都知道她说玩就是玩。配合她被发现她会不高兴,而配合她不被发现,那就和普通地玩儿差不多——既然是这样,配合就没有意义了。
扑克牌人数不同,有不同的玩法,素娥想了一下道:“小福,你和孙嬷嬷一起陪我玩儿罢。你们两个都会算计些,不像燕燕,她在这上头不开窍,叫她来玩儿肯定是她输,没什么意思。”
何小福忍不住笑了一声,但还是替肖燕燕说了句话:“其实燕燕也有赢的时候,在下所时她和小丫头子们玩儿,输赢各半呢。”
“对上小孩子,赢了也不值得说啊。”素娥笑了笑:“拆些铜钱过来。”
玩这种游戏总要兴一些彩头的,素娥也可以想一些过得去,又不涉及到钱财的彩头。但她现在孕晚期,越不耐烦想那些,索性还是用钱,简单粗暴。不过,她也没有赢何小福她们钱的意思,拆出来的一串串铜钱都是她的,平均分成三份,这就是‘初始资金’了。
一般要是一个人输完了,就会换新人上来,素娥又给一份‘初始资金’。
不过一般玩不了那么久,素娥现在过一会儿就要活动一下。而一旦丢下了,等会儿也不会继续之前的游戏。
素娥和何小福、孙嬷嬷这就开始了三人扑克牌游戏,才玩完两局,外头帘子就被打了起来,是郭敞来了。
郭敞一来,素娥就要扔下手上色彩鲜艳的纸牌起身,郭敞忙快步走上前按住了她。因着素娥如今动作迟钝,倒是来得及。
“你现今这样,还逞强行什么礼?”郭敞按住了素娥,视线就落到了纸牌上:“这又是什么游戏?倒不见你拿来给朕看。”
素娥有什么‘新’游戏,一般都会给郭敞准备一份。郭敞会不会玩、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她有没有表达出对郭敞的重视和心意是另一回事。所以当下看到自己完全不知道的,郭敞才会意外。
素娥小声解释道:“官家...这是‘四花牌’,做博戏使的,倒不好给官家见着。臣妾这儿,也是关起门来玩儿一会儿,不许侍女传出玉殿的。”
郭敞似乎觉得这很有意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担心担了带坏官家的名儿?朕深玩儿过的博戏可比你多得多...你们继续玩儿吧,朕瞧瞧。”
虽然在官家的注视下打牌,何小福和孙嬷嬷都有些紧张。但到底只是玩牌而已,素娥的引导下,一局牌玩完,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而郭敞也看出了趣味,点点头道:“确实有些意思。”
“如今民间似乎也有用纸片做戏的,和你这个有些像,但不如你这个简单。更重要的是,简单还有趣味,若是能传出去,怕是多的是人来玩这个了——的确不好传出去。”
“不过就在你这宫里,朕同你玩一玩倒是无妨。”这样说着,郭敞就顶替了孙嬷嬷的位置,似乎是要一起玩的意思。
素娥也没有阻止,就让孙嬷嬷将自己剩下的钱拿走,又让人给郭敞拿了一份‘初始资金’来。
郭敞不解地看着这些钱,素娥就给他解释:“臣妾与宫人们玩,总不好赢她们的。所以一向是臣妾出钱,赢了算她们的,输了算臣妾的。官家来玩儿,臣妾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好一个不会厚此薄彼!”郭敞摆弄着一枚簇新的、黄澄澄的铜钱,微笑着看向素娥。
桌面上打牌,总免不了串闲话,何小福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在官家面前随意说话,所以串闲话的就是素娥和郭敞两人了。
素娥说了一些孕期的事儿,都是拣着好的说的。就算有一些辛苦的事儿,她也用俏皮的方式说出来,一下就化解了背后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过程——郭敞愿意关心素娥的怀孕情况,固然有他喜欢素娥,对这一胎有私下一份期望的原因。
但也有一直以来,素娥并未放松,没有发散负面情绪给郭敞的缘故。
让皇帝一时改变原有的习惯不是最难的,难的是长长久久地改变。郭敞最开始关心一句素娥的肚子,或许是情绪烘托到那儿了,‘有感而发’。他当时也并不觉得之后自己继续保持有问题,但如果之后他保持着、保持着就不开心了,之后会怎样可想而知。
到时候,恐怕不只是会放弃,还会觉得烦吧。
闲话串着串着,郭敞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说道:“说起来,这些日子都没来瞧素娥你...”
其实郭敞看望素娥的频率始终不低,很多怀孕的妃嫔,往往只能等到例行公事的看望。而要说例行公事的话,那就真是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次...不过这种事还是要看怎么比,和之前比,最近郭敞几乎没来玉殿,确实很容易让人‘委屈’。
郭敞最近确实是被林美人、张玉笙、王清嘉三个绊住了,心里想着要来看望素娥,却几次都没成行...没来的时候不觉得,来了后想到这处,竟有些心虚。
第120章 宫廷岁月120
“?”素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但很快还是接过郭敞的话,道:“官家能来探望,臣妾已经很满足了。”
将自己放在相对低的位置上, 看向对方的角度总是仰视——素娥知道, 郭敞并不缺少仰视他的人, 但不可否认, 这依旧是最‘安全’的一手牌。想要标新立异,能人所不能,那是有风险的。见多识广的皇帝陛下可能会来一句‘女人,你引起了朕的注意’, 也可能直接吩咐拉出去打死。
“素娥你...”郭敞犹豫着, 半晌随着手里扔出的一张牌, 斟酌道:“朕这些日子也是想着来瞧你的, 只是几次被绊住了。”
他到底没直接说出是被谁、被什么事绊住了, 对着素娥他竟说不出口这些。但在他想来,以素娥的冰雪聪明, 不会想不到他到底是为什么没来...郭敞说不准此时此刻自己的想法,是希望素娥依旧‘善解人意’, 还是希望素娥能有些拈酸吃醋的举动。
素娥不太明白郭敞为什么会直接说出来, 虽说做皇帝的可以光明正大地坐享齐人之福, 喜新厌旧什么的也完全不是问题, 一点儿心理负担都不必有。但要想日子过得清静,也不能真的一点儿不讲究。
在一个妃子面前提到自己最近迷恋另外的妃子,所以没来探望怀孕的你...真的有点儿炸裂了。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这些事,直接说出来也是不同的。很多事隔着一层窗户纸就能维持表面体面, 甚至还能用来自己骗自己。可一旦戳破窗户纸,那就要演不下去了。
“嗯...”虽然觉得郭敞够炸裂的了, 素娥还是得配合他。这样一想,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对方这么‘炸裂’了...素娥心里苦中作乐,还笑了一下。
“官家日理万机,天下都在官家的肩上,能分出一点点辰光在臣妾身上,已然是臣妾的福气。若是这还不满,就是臣妾不知惜福了。”素娥一本正经道。
郭敞说不准这会儿自己在想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失望’。浓浓的失望充斥他的内心,直到离开玉殿时,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完全不是平日离开玉殿时常有t的轻松与满足。
“真好...答的真好,是不是?”在御辇之上,沉默了良久的过程才忽然说道:“哪里还能有比这更体贴细致、善解人意的女子?解语花、温柔乡,不外如是。若能得一个这样的妙人,可真是大大的有福了。”
王志通听着,倒是知道官家在说高婕妤。但这话又有听不懂的意思,听着倒像是官家对高婕妤的回答不满一样——他刚刚可是一直听着,高婕妤的话没什么问题,应当说,最好的回答也就是那样了。
不然呢,直接说自己知道官家这些日子是因为别的女子,所以来看自己一眼的时间都没抽出来...官家实在是喜新厌旧、薄情寡义吗?不可能那样说的。
那样故作不知,已经是能叫彼此体面的、最好的应答了。
郭敞自言自语,没有人回答,他也继续往下说个不停:“她这样好,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倒更像是未把朕放在心上。”
郭敞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他是见过那些在意自己的妃嫔的。如张皇后,又如曾经的尚淑妃,如今的尚才人,那真是用情越深,越不可能无懈可击。因为真心爱着郭敞,所以见到他见一个爱一个,难免痛苦,难免进退失据,难免做出不理智、不体面的事。
想到这个可能,郭敞一下就不忿起来:他不能接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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