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洛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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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洛邑

“噫,我为些许颜面,令道友在此间枉费时日,不想,却是让人钻了空子。”琉元子看着文牒当中,那压在自己几人身上的印记,也不由得唏嘘一声,就似乎是认出了这位“插队”的大罗一般。

“待得道友从洛邑回返之时,我再向道友赔罪。”

琉元子并不曾提及,洛邑那位大罗的身份——敖丙也能理解。

因为一旦琉元子道破了那大罗的身份,就等于是在回击那位大罗强行落下印记的事了。

到那个时候,说不得那位对敖丙发起了邀请的大罗,在见到敖丙之前,就借口这争端,去寻觅琉元子然后避开敖丙,硬生生的,将敖丙的大罗仪轨给截停在这里。

从这一方面而言,硫元子不曾忍下这口气,才已经是对敖丙的天大人情了。

所以,敖丙亦是连连还礼,口称不敢。

邀请他到洛邑的那位大罗——无论是那洛邑之地,还是其非要在此时让敖丙往洛邑而行,等等行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大罗对敖丙,并没有怎样的善意。

然而,对于这位看似不怀好意的大罗,敖丙却并没有怎样的畏惧。

毕竟,那里是洛邑。

就算是纵观整个天地,这洛邑,都是能称得上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源头,不是人王,而是落于其间的玄都道人,以及那隐隐约约的,太清圣人的痕迹。

再如何胆大妄为的大罗,都不会在那洛邑当中闹事。

当然了,这安全的前提,是楚王不曾率兵将洛邑给攻破。

所有,这一次的邀请,看起来就似乎是那位在洛邑的大罗,在等着看敖丙的乐子一般。

就好像,那位大罗在对敖丙说“你既然自作聪明,将兵祸从晋国引到洛邑——那你就亲自来洛邑吧。”

“看看,你来洛邑的时候,洛邑依旧是那安全之处,还是早已在战火当中,化作了一片绝地。”

是以,当敖丙离开翼都,往洛邑而去的时候,也是一直都派出耳报神,关注着楚国大军的动向,关注着大军和洛邑之间的交错。

当楚国的大军停在洛邑之前,然后楚王‘认错’,紧接着率领大军退去过后,敖丙便也和天地众神,一样的默然。

诚然,王孙满的举动,令人震撼——但正所谓,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越是如此,才越是不该让王孙满如意才是。

可偏偏,楚王却是选择了在这一个舞台上扮演一个丑角,用自己的脸面,来成全王孙满的名声。

“楚国之举止,看似不合理,可如果三太子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情况自然是截然不同。”敖丙的疑惑之间,气息摇曳的太白金星,飘然而至。

“太白,见过三太子。”

“敖丙见过老金星。”敖丙亦是一礼。“此般局势,老金星难道还有别的看法?”

“还请老金星指点。”

看着面前的太白金星,敖丙亦是在刹那间察觉到了太白金星身上道果崩碎的痕迹——那痕迹,和敖丙的大罗之仪轨,隐隐有所共鸣。

感受这共鸣,敖丙亦是无比的欣然。

——显然,是在玉皇和昊天之间,太白金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自家师尊闭了死关过后,太白金星,便侍奉在玉皇的身边——有人说是背叛,也有人说是太白在盯着玉皇。

但敖丙知晓,横在自家师尊和玉皇的中间,太白的内心,定然是无比煎熬的。

——也正是如此,在玉皇登位过后,敖丙便再也不曾主动联系过太白。

因为不想见到这位长者难做,更不愿意让这位长者,在自己和玉皇当中做选择。

而如今,得见太白有所抉择,从那煎熬当中解脱出来,敖丙自然也是无比的为他欣喜。

“三太子若是将楚国和王孙满视作对立,楚国君臣之行为,自然是匪夷所思。”

“可如果,三太子将楚国和王孙满,视为一体,那楚国君臣之行为,岂不就是理所当然?”太白金星摇动手中的拂尘,若有所指。

“一体?”敖丙皱眉,然后恍然一惊。

“老金星是说,这诸侯乱世之下,诸侯的利益,竟依旧和人王保持一致吗?”

“这怎么可能?”

人王,只有一个。

要么,落在姬氏,要么,落在其他的诸侯处——这样的矛盾之下,连诸侯彼此之间,都已经是打出了血仇,何况是诸侯和人王之间?

人王的权柄,被瓜分已久,若是有机会重新凝聚权柄的话,人王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诸侯——同样的,那些诸侯,也绝对不可能任由人王重新凝聚权柄。

“非是人王,而是人族。”太白金星意味深长的道,“楚王,乃是人族之诸侯,而王孙满,则是人族之英豪。”

“故此,人族的诸侯,愿意舍弃颜面来成全人族之英豪。”

“同样的,也正是基于此,楚国的诸多君臣士卒,才会愿意遵从楚王之令而退——而不是觉得受了羞辱,要在这洛邑城外,搏一个生死。”

“三太子,就算而今人道四散,诸侯纷争,但人族,终究是人族,他们彼此,都是一体的。”

“老金星话里有话啊。”敖丙笑了起来,“老金星放心,道理,我亦是知晓的。”

“若能不争,我亦是不愿和他争。”

“但天上那位,却未必会如老金星所愿了。”

敖丙说道。

无论是人间还是天上,都隐隐的有一股针对他的暗流——按道理而言,他此番游历天地,其利益立场,都是和大罗们相同的。

那些大罗们,会有人对敖丙有所为难,敖丙也能想得通——毕竟,无论如何,敖丙带着这大罗文牒,接受一个又一个大罗们的邀请,总会有些大罗,会因此有一种被‘逼宫’的感觉。

这种感觉之下,那些大罗们对敖丙发出的邀请,多多少少的,便会有那么几分脾气。

就如同此时在洛邑当中等着敖丙的那位大罗一般。

但,为难是为难,针对,又是针对。

前者,只是要给敖丙的路上添些麻烦,本质上,还是愿意见到敖丙走完这一程的。

但后者,就是单纯的,要截断敖丙的这仪轨,要让敖丙的这旅途,中道而止了。这两者,绝对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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