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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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晨间的光不知何时被阴云遮蔽,这一日看似晴好的天,悄然变色。

疾奔的马蹄落地扬尘,飞驰在官道上。一连数日不眠不休,仅在驿馆让马匹吃饱喝足,

\t\t\t\t\t\t\t\t\t', '\t')('\t\t\t\t小憩一会儿,立刻接着赶路,终于在五日后,班贺赶到玉成县,途径城门未曾下马,直接前往乌泽乡。

进村的道路萧条,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烟味,班贺目光被村口一闪而过的大树吸引——一根断裂的麻绳在树枝上随风摇动。

呛鼻的烟味越来越浓,到达记忆中盐井所在处,班贺翻身下马,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满目所见,皆化为一片焦土,房屋仅剩的黑色残骸迅速占据视野,那是炼狱般的大火留在人间的阴霾。

“龚先生?是龚先生回来了吗?”

班贺循声回头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工匠站在不远处,他微抬的右手,正裹着厚厚的绷带。

第68章冤案

招呼班贺的老工匠姓罗,帮衙门做过些工,开凿盐井一事也叫上了他。谢缘客与老罗分住一房两室,班贺无心与他寒暄,问起了谢缘客情况如何。

老罗面露难色,只道让班贺随他走,班贺心中焦急,一路脚下踉跄,顾不得什么风度仪表,在老罗的搀扶下走到离这儿不远的住处。

跨入门槛,在前堂看见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班贺心中五味杂陈:“这是……”

老罗一声苦叹:“那场大火,烧死了二十余人,重伤轻伤三十来个。自大火后,家属陆续赶来认领尸身回家安葬,烧成焦炭面目全非的,有人愿意领便领走,没人要的到时候村里安排入土安葬。伤者被官府驱逐离开,余下没遭难的,还在等官府消息。我伤了右手,大夫说往后干不了重活,只能回家去了。”

惨烈的场面犹似在目,此刻听到官府驱逐伤者离开,班贺出离愤怒,握紧了拳,紧皱的眉间刻出深深的痕:“谢先生呢,他在哪儿?”

老罗一指右边:“谢先生在屋里呢,龚先生,他……不太好。”

此刻最重要的是确定谢缘客的情况如何,班贺走向那扇门,抬手推开。看清床上躺着的人,他才明白老罗那句迟疑的“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数月前还与他谈笑风生、踌躇满志的谢缘客,现如今浑身裹满绷带躺在床榻,大面积的烧伤被粉饰太平地遮挡,却挡不住不明的液体渗出,在纱布上洇出大块黄渍。

眼眶如同被灼伤一般,鼻腔猛然酸涩,班贺脚步不稳地扑到床边,想要握住对方,却看着眼前浑身找不到一块好地方的伤者,伸出的双手微颤,不敢碰触。房间内焦糊味、药味、伤处疏于照顾溃腐的味道交杂,如同迎面一击重拳。

巨大的悔恨与自责将班贺淹没,如果不是他将谢缘客叫来玉成县,谢缘客在京中生活无忧,更不会遇到这样的灾祸。

“起火的时候,谢先生醉倒在井边,等被发现救出来,已经来不及了。”看着眼前两人,老罗声音苍老喑哑,“谢先生是外来的,不知去哪儿找他的亲人,我只好找到杨典史,好在他从谢先生信件里找到你的新住处。龚先生,怪我,没照顾好谢先生啊……”

谢缘客身上没带多少银子,老罗拿不出更多的来,请来的大夫医治抓药每日都要花费,没多久就耗尽了。大夫还得回县城,留下一些烫伤药和纱布,换药清理等等事宜只能老罗来做。可他本身亦行动不便,伤者未能得到妥善照顾,成了现在这样,实属无奈。

“不可能!”班贺生硬说道。

老罗看着他的背影:“什、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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