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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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t怪咱没提醒你啊,白驹住在东厢,今日可要走了!”

“是得、是得拜拜……”驿卒手忙脚乱,把手里的文书和信筒往同伴手里一递,“劳哥几个帮我拿着,我去去就回。”

他步履匆匆往东面去了,同伴低头一瞥,忽地“咦”了一声,拣出枚形制朴素的信筒来:“嘿,老徐这憨货,接私活被我给逮着了!让我看看,这好像就是寄到咱们驿馆——”

他玩笑的声音在看清信筒上的字后一顿,舌头也打起了结:“祝、祝……予怀?”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没记错的话,白驹也叫这个名吧?

有人一拍脑袋:“信筒是澧京来的,那必然是祝公寄给自己儿子的啊!老徐真是个缺心眼儿的,接了私活,竟不知寄信的主人家是谁?”

“不管了,咱们一起给白驹送去,没准还能见他一面呢!”

“先别忙,让我摸一摸信筒!我这手沾点才气,回家去蹭蹭儿孙辈的头,也叫他们聪明些。”

“对对,也让我摸摸!”

“一个个来,哎哟真是……”

*

驿馆东面,一个小姑娘裹紧身上的衣袍,拎着一把木剑匆匆穿过门廊。她的双环髻上缀着两个小绒球,在飞跑间欢腾地跃动,惹得馆中的人都笑着朝她看。

有人逗她道:“小丫头,你往哪儿去?”

“我有名字的。”小姑娘偏了下头,毛领下露出张灵动的小脸来,“我叫德音。”

“好,德音小丫头。”那人打趣道,“地上霜滑,当心摔个狗啃泥。”

德音“哼”了一声:“我要给公子送信去呢,不同你说了!”

东厢院落清净,与外头全然不同。德音风风火火地一路跑进院内,也不由得放轻脚步,停下来喘匀了气,才走上前去敲门:“公子,我回来啦。”

里头的人咳了两声,响起一声瓷碗落在桌案上的轻音:“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德音像条鱼似的钻了进来,轻车熟路地往暖炉跟前一蹲:“哎,还是这里暖和!”

祝予怀看见她冻得微红的鼻尖,笑道:“知道外边冷,还天天出去疯跑?哪天地上霜未除干净,非得让你摔一跤才长记性。”

德音吐了吐舌,从怀里摸出枚信筒:“公子你不知道,方才好多人堵在门口,支吾半天,就为了送这个。这么多人结伴来送,没准是很急的信呢,我自然要跑的。”

祝予怀看了一眼:“是父亲惯用的信筒,我瞧瞧。”

未梳的长发随着他起身接信的动作滑下了几缕,露出一截过分白净的脖颈。他随手拢了发,拿竹簪簪了起来,又将案上的瓷碗偷偷往后挪了挪,才开始揭信筒上的蜡封。

德音敏锐地探头:“公子藏什么呢?”

祝予怀装作没听见,一手虚搭在桌案上,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她的视线。

德音鼻子一皱,趁着人看信,摸到案旁刷地撩开他的袖子:“好呀公子,我出去好一会儿了,这药你是半口都没喝!”

祝予怀若无其事地掸了几下信纸,开口却有几分心虚:“太烫了,放着凉一凉。”

德音摸了下碗,气鼓鼓道:“再凉下去,它可就冻成冰了!”

两人对视一眼,祝予怀先乐了:“德音,你一恼起来,脸颊就像两个小包子似的。”

德音把木剑往案上一拍,不由分说端起了药碗:“有功夫取笑我,你不如先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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